教学楼,高老师正在大厅手执纸条背词。我们总算找到了重要人物,就是她的邀请我才千里迢迢回来的。
“高老师”招呼的同时她发现了我们,立马眯起眼一副国际标准微笑,露八颗牙齿。
“来,你们来的正好”她没有说旁的,将我们径直领到签到处“写下你们的话吧,你们作为毕业生代表……”。
纸、笔,挂斜条的学生,不过又是一场形式,而然对比我们应该满足了。
有签名笔与毛笔可选,出于虚荣心与周边人的驱使我奋笔疾书:
阳光,在我身后。
零八届毕业生代表,
一凡,孟尚
旁边几个挣大眼睛,不住赞叹,不过看他们表情是认不出几个字的。
“你……电话中说的礼物呢?”她小心点问,同时脑袋半偏转向前门。
我像在付账时才发现没拿钱包一样怅然的望着孟尚。
“哦”,孟尚叫了一声奔向门卫室。
高老师笑了一下“等他取来交到收礼处就行”。我瞟了一眼高老师背后,一排红布罩住的桌子,与这边儿几张桌子正好成八字对门口张开。高老师还不断背词,间断问我一些无关紧要的,如什么时候回来的,早点吃了吗?我随口答应,看她也没有往耳中听,早将在电话中的话忘记了。
孟尚跑来,口中还喘着粗气直交到高老师手中,她没有想要拉开画轴的样子,卓忙向收礼处走去。
此时,我已经全然没有了回乡路上的那份心情,众人对我们的态度倒仿佛是我们凑热闹而来。昔日的美好,我不知还能留下多少,我就是靠这一点值得信任的记忆而生的。不敢想象,某一天连它都不可考了,又会成什么样子。
高老师的高跟鞋,嗒嗒作响同她跑去时一样“好了,说好了,跟我来”。
我们这才随他到收礼处。
穿制服记名字的人抬头看我与孟尚一眼问:“礼多少?”
“这是他的礼”高老师将字落到桌上。
那人眺我一眼,又看看高老师才问我名字,写下礼单。我注意到她手下那张红色的,奇怪的,神圣的,智慧人民发明的纸。参加仪式的各领导很阔气的捐献自己的零钱,从三个零到四个零不等。
我恍然大悟自己为生么受到了冷遇,我还记得满心期盼的写那副字吗?我为了什么?我本以为总会一些比所谓价值更有价值的,可我错了。
我的失望是注定的,难道我在走出校园这么久后还没明白这些最基本的道理?生活是怎样的?我又该怎样生活?
记礼单的人一定是在我们去后来的,我相信是这样,。
“你呢?”他抬头将目光锁在孟尚身上。
孟尚脸憋得通红更显黑了,他不说话,不自主向我身后移了一步。
高老师还没说话,我忙解释“我们一起的。”
她这才不再将目光看我们,而用微笑向高老师请示什么。
“我刚问过刘校,说可以给发纪念品”这话既是对她说,也是对我说。
我来时听说纪念品一事,但是并没有在意,回头看了一眼孟尚,他埋着头,一副迫不及待想要逃走的样子。那人听高老师如是是说,转身从后面一大纸箱中提起一汉语字典大小的盒子,又经高老师手递给我。她脱手的那一刻仿佛是完成一桩烦恼之事一样轻松畅快。
“你们四处转转吧”说着她回头望望,跑开了。
高老师,我无知的喊住她“我们……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他停下来,眼睛向上一翻,又摆出笑容“嗯——好像没有了”
我不得不舔着笑脸提示她“不是有话用我讲吗?”
她夸张的动作拍了下脑门,这才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