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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2 / 5)

越来越快,他 可以不受惩罚地破口大骂:〃吝啬鬼,软骨头,小不点儿!〃

最后这句话不知他是现场发挥,还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只是看样子站在旁边的两个年轻人听了正中下怀,他俩也是研究自然科学的,没过几天这种骂法就出现在当时海德堡出版的俄语期刊上,期刊的名称叫〃史实〃,又叫:〃上帝不说猪也不吃〃。利特维诺夫又在念叨原来那个字眼:烟,烟,烟!他想:〃如今在海德堡的一百多名俄国留学生,学的大都是化学、物理和生理,对其他科目不感兴趣。。。。。。再过上五年连五个人都剩不下,讲课的还是那些教授。。。。。。风向一变,烟也跟着换了方向。。。。。。烟。。。。。。烟。。。。。。〃

快到半夜时,火车经过卡塞尔。随着黑夜的降临,难以忍受的愁苦像鹞鹰一样朝他头上扑来,他偎依在角落里失声痛哭。泪水滚滚而下,许久也不能减轻他的痛苦,反而像针扎在心上,使他痛苦不止。正在这个时候,在卡塞尔的一家旅馆里,塔吉扬娜正躺在床上发高烧,卡皮托琳娜·马尔科芙娜坐在她的身旁。〃塔妮娅,〃她说,〃看在上帝的面上,让我给格里戈里'米哈伊雷奇拍个电报吧;你就答应了吧,塔妮娅!〃

〃不,姑妈,〃她回答说,〃用不着,别害怕。给我喝口水;马上就会过去的。〃

果然,过了一周之后她就恢复了健康。两个女人又继续赶路。

利特维诺夫在彼得堡和莫斯科都没停留,直接回到自家的庄园。他见到父亲不禁大吃一惊:父亲变得老朽不堪,邋里邋遢。老人见子归来分外高兴,风烛残年的人所能表现出的高兴莫过于此。他立刻把破败的家业全部交给儿子,又勉强支撑了几周就离开人世。只剩下利特维诺夫孤零零一个人,住在破旧的耳房里,怀着一颗破碎的,没有希望,没有劲头,也没有钱,他着手经营自己的家业。许多人都知道,在俄国管理庄园是件苦差事。我们不必再花费笔墨去写利特维诺夫有多么艰难。至于改良和革新当然无从提起。他在国外学到的知识不知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派上用场;穷困迫使他挨过一天算一天,不论在物质上还是道德上都得做出大大;的让步。新办法难实行,老办法又不起作用;不善于经营的人偏偏遇上敷衍了事的人;日常生活乱得一团糟,好像烂泥塘。只有〃自由〃这个伟大的字眼像上帝的圣灵在水面上飘来飘去。首先需要忍耐,但是不能等着受罪,而要埋头苦干,坚定不移,有时还难免使用一点儿手腕,耍点儿滑头。。。。。。这对利特维诺夫来说,处在他这种状态就更勉为其难了。他连求生的欲望也微乎其微。。。。。。哪来的四处张罗、拼命工作的劲头?

然而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到了第三个年头,伟大的思想逐步得到实现,变成具体的东西:播下的种子生根发芽,不论是公开的还是隐秘的敌人再也践踏不了它。至于利特维诺夫,虽然不得不把大部分土地按对半分成的办法出租给农民,也就是说采取简单的原始经营方式,不过他还是办成了几件事:工厂恢复了,又雇五个工人开个小农场……农场先后用过四十名工人……还清了主要的私人债务。。。。。。于是他的精神大为振作;他又渐渐恢复成原来的利特维诺夫。当然他始终未能驱散藏在内心深处的忧郁,变得老成持重,把自己关在狭小的圈子里,断绝从前的一切来往。。。。。。不过,死气沉沉的冷漠不见了,他生活在活。人当中,一举一动都跟活人一样。从前受到的诱惑也无影无踪:在巴登所发生的一切好像一场梦。。。。。。那么伊琳娜呢?连她也变得暗淡,利特维诺夫只是隐约感到她的形象渐渐被雾所包围,在这片雾的后面隐藏着某种危险。关于塔吉扬娜,偶尔也传来一些消息。他听说她跟姑妈一起住在她家的庄园里,离他家大约有二十俄里,过着平静的日子,很少出门,几乎闭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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