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是什么样,但笙的眼睛里充满了悲凉和决绝。对视只是一刹那的事而已,笙转身离去,我颓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我在石器时代唯一的兄弟,朋友,就这么失去了吗?
呆立良久,阿昕的手轻轻搭上我的肩膀,我转头看着她突然茫然地问:“有酒吗?”
六十 困惑
答案当然是没有,我默默地往城门走去,虽然敌军已退,但城墙上依然是留了人把守,我叮嘱过每时每刻都不得松懈,卫兵见是我,立即应我的要求打开了城门,但依然是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这么冷的天,难道我发疯了吗?
阿昕始终一声不响地跟在我的后面,我沿着络睦人没有完成的河道一直走到河边,然后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阿昕站在我身后,谁也不说话,恶意地享受着深冬刺骨的寒意,河边比城内更冷,却让我觉得畅快了些,原来身体的痛真的可以和心里的痛成反比,是因为觉得自己在受惩罚?
“有些事明知道是对的,做起来却很难。”阿昕淡淡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很迷散,好像被风吹乱了似的。
“笙他理智上也知道你没有错,只是他接受不了这种方式,给他点时间吧,他会慢慢想通的。”
我慢慢摇了摇头,“接受不了的又何止他一人。如果今天在会上我将这件事说出来,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我永远也忘不了在阿瑟布赢了比赛以后伊族人看我的眼神,笙说的对,我们是不一样的人,根本上的不一样。
阿昕,你说,我们比他们到底是进化了,还是退化了?不是只有野兽才为了胜利不顾一切的吗?”
“可我们现在要得不是胜利,而是所有人的生命。”
“所有人的?还是只是我的,你的,笙的……你对他们真的有感情吗?对阿汉姆,对梅桑,对吉婆,真的有感情吗?我们这么拼命,真的是为了保护他们所有人吗?还是只是自保?
在这个时代,我只承认笙一个朋友,一起捕马,一起做弓,一起从伊族来到点樱,一起面对别人的歧视,一起挽回败局。对于其他的人,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比陌路强一点,但要说真当他们是同胞,又决计说不上,虽然我知道已经不能回去了,可能在这里一待就是一辈子,可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融入这个集体,真正找到归属感,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我一口气把心中积压已久的困惑和矛盾统统说了出来,我并不期望阿昕能给我答案,她能够在这里倾听我已经很感激了,哪怕她现在觉得我是脆弱的,不是她心目中想象的强者,我也不想掩饰自己。
阿昕在我身边坐下,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问:“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回到我们那个年代,而且我可以帮你不再被通缉,你愿意马上跟我走吗?”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傻,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阿昕,说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回去的一天,但看阿昕认真的眼神,却好像真有那么回事,而我却半天没有说出我愿意这三个字,羊十四,你怎么了?能回去继续过以前的舒服日子不是你常常在梦里梦见的吗?为什么现在却说不出愿意?
“那个,我,可以等打完仗吗?现在我……”我终于有些结巴地开口,阿昕却在我还没说完之前开口打断我“不用想了,我根本没法子回去。但是你的回答已经给了你自己答案,那就是,你并不是为了自己在打仗,至少不完全是。
感情这东西,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滋生的,有时候即使已经存在很深很久你也未必知道,你能眼睁睁看着崎族随便一个人在你眼前被杀吗?”
我摇头。
“是的,我们都不能。虽然现在我们不知道感情的深浅,但是除了感情之外,你还有一份责任在肩,梅桑把那个重担压到你身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