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的历史仇恨,她的双亲死于李家箭下、她的族人为唐军死在战场,这一刀,就算是抵偿,就让它划断两人之间的情义,就此……你阿史那·蔚儿,与我李驭再不相干!
他气息沉浊,痛着心忖着。
被拉走的蔚儿,依恋地看了李驭最后一眼,没有挣扎,就此被关进别馆,断绝与外界一切联系。
第七章
李驭躺在床上,身上敷着药,深夜迷迷糊糊地睡着。
“蔚儿!”梦中的他忽然喊了一声,身边的侍女忙起身,按着他的胸口。
“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房?”李驭见到在他床边的侍女,拧着眉说着。
“三公子,老爷吩咐……整晚待在您房里。”
“在我房里做什么?不用。”
“老爷说,要照料您的伤,还有……还有……”
侍女没有说下去,不过见到只着单薄兜衣的她,李驭知道怎么回事。“你回去吧!”
“三公子……”
“我叫你回去!听不懂吗?”
“是、是。”见李驭动了怒,侍女忙披上衣服下床离房。
李驭倒回床上,捣着自己的胸口,这伤是渐渐恢复了,不过心里的伤呢?
他摸着摸着,摸到了怀中的一支发簪。
这枝簪他从不离身,是当日蔚儿在枕边,留给他的“定情物”,而如今发簪依旧,但枕边已空荡无人,自己究竟该如何自处?该如何忘记这个他不能爱也无法再爱的人?
被关在别馆的蔚儿,终日像失了魂的人儿,茶饭不思,日日消瘦。
她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走不出矛盾的死胡同,她担心弟弟安危,却又忧心李驭的伤势,她痛恨战争带给她的痛苦,却又日日焚香祷告,要是李驭上了战场,一定要杀敌致胜,她知道李驭再披战袍,只是迟早的事。
然而她没有料想到的,是李驭身边出现的另一个人。
自从蔚儿离开李驭身边后,李敬德便时常安排其他女子在他身边,要他忘记该忘的人,另娶别的女子。
李驭无心再谈感情事,时常往校场去,监督练兵。一个人的时候,便只能以练剑解闷,不过在伤口未愈之时,他往往只能轻轻比划,使不上劲,最后常无奈地收起剑回房独处,终日不语。
李敬德看得心疼极了,不过李驭的伤不能对外人提及,要是让人知道李府有人行刺,而且这样的内好竟未加处置还留在府里,必掀起轩然大波。
这日李驭从校场回来,脱下战盔,见到大厅内多了一个人。
“小师妹?!”
“驭哥哥!”
只见一位身穿束装的女子,对着李驭开心地喊着。
“你长这么大了?”
“是啊!看我们多久没见面了!”
女子用发髻将长发束成马尾,腰间配长剑,言谈俐落大方,喊着为李驭“驭哥哥”。
此时一位侍女走过来,端着一盘菜肴,李驭见到喊住了她。
“这是要送去别院的吗?”李府只让极少数的贴身婢女接近别院,对外的理由都是蔚儿染病要安静休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侍女端着餐盘应道:“是的,三公子。”
李驭目光往盘上一扫,轻轻说道:“这会不会太少了点。”他说话时没有看着侍女或餐盘,而是将头别过,他不要自己担心蔚儿,这个已经不值得他爱的人。
“三公子,蔚儿公主吃的都不多,这些她可能都还吃不完。”
“这么一点她也吃不完?”
“嗯,公主常常都剩很多。”
“你们平常怎么照顾的?”李驭不自觉说到这里才停下口,李家没有人能接近蔚儿,连送个饭都是放在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