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瓷铺了一地。
“娘娘。太子殿下求见。”一名姑姑走了进來。对里面的狼藉视而不见。垂着头说道。
“不见。”皇后的头脸。因为方才的疯狂举动。已经完全成了深紫色。看起來又苍老又可怕。
那宫人退出去小半刻。又回來了。捧着的盘子里。放了一封信。
“娘娘。太子殿下说他今日还有公务要处理。先出宫去了。要和您说的话。都在这信上。”
皇后撕开那信封。读了两句。脸上的嘲讽之色越來越重。
她居然捂着胸口哈哈大笑起來。笑声中。满是凄厉。
“原來是这样。”皇后一边笑。一边从喉咙里发出渗人的声音。
碧湘伺候皇后两年。还是头次见到“稳重”的皇后头次这么神经质。她忍不住头皮发麻。在心里怀疑皇后是不是被刺激的疯了。
终于。皇后停下她疯狂的举动。一双**的脚随意拨开脚边的碎瓷片。走到床前。若不是她的面色还泛着不正常的深紫。只看神态举止。又恢复成了以往那个什么事都埋在心底的皇后。
“京城严家嫡女。腊月就要和炎王府的小王爷成亲。叫女官去看看。有什么合适的赏赐。赏下去。记住。要重赏。”皇后淡淡吩咐道。然后目光幽幽。不知神思飘到何处。
这事过去第三日下午。严家迎來四个宣旨太监。和六七辆马车。
这些人來的毫无征兆。严清歌之前半点儿消息都洠У玫健1惚蝗私腥デ懊娼又肌�
跪在地上。听着那太监宣读圣旨。圣旨将严清歌夸成大周女子的典范。并说明她曾经宫中居住。非常得皇后的喜爱。特意在她成亲前。送來这些东西。给她当嫁妆。
后面的六七辆马车上。除了三车家具外。还有三车是绫罗绸缎和各种珠宝首饰。
除此外。那太监念得长长礼单里。还有一处赏给严清歌的宅子。就在内城。和一座带有三百亩田地的庄园。
别的不说。光是那马车上的一套家具就价值不菲。
其材质用的是颜色润泽。红的微微发黑的红木。且样式非常古朴。观其种种细节。应该是古董。起码有四、五百年历史。保存的非常好。有市无价。
京里一些不太上得了台面的小贵族世家。能收集这么整套。就可以做传家宝了。
更别说。这里面还有一座御赐的宅子。跟京郊庄园了。
严清歌越听。心里越是惊。
皇家绝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她这么厚重的赏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这样的重赏之下。肯定埋藏着什么能跟这重赏对应的事儿。
她这几天和炎修羽常常见面。不是炎修羽來严家。就是两人一起出去游玩。所以。她可以保证。绝对不是炎王府那边的问睿��
一个名字在严清歌的唇边呼之欲出:严淑玉。
终于。长长的礼单被念完了。
严清歌磕头谢恩。给了宣旨的公公们打点过银子。送他们离开后。脸上挂着的笑容。立时消散。
“我去写封信。叫人即刻给炎王府送去。”严清歌的脸上。一片铁青。
她一定要知道。宫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皇后忽然给她送來这么厚的赏。这份赏赐。已经不能用烫手山芋來形容了。简直就像是一大碗砒霜。莫名其妙被摆到她面前。
如意有些茫然。不知道严清歌为何得了赏。反倒如此的忧心忡忡。问道:“大小姐。这不好么。”
“无功不受禄。天上不会白掉馅饼。”严清歌写完信。叫人加快给炎修羽送去。自己的眼神里。也现出一片茫然之色。
她的婚礼因为是皇家指婚。且涉及到一位王爷。所以一切婚礼事宜。都被交给礼部承办。严家大可以撒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