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董卓的声音辨不清喜怒,便抱着我执意要离开。
“城门上腥味重得很,笑笑若是见了……”身后,纤尘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我感觉董卓抱着我的手臂微微一僵,随即咬牙低声开口,“不劳你费心”。
“笑笑心目中的仲颖,不知道会不会杀人呢?”带了一丝轻笑,纤尘道。
董卓的脚步一下子顿住,“绝掌柜对我的笑笑,倒是关心得紧。”转身看着绝纤尘,董卓开口,“我的”二字说得犹其重。
“呵呵,笑笑如此招人喜爱,理所应当。”纤尘的声音此时在董卓耳中颇为欠揍。
董卓没有再开口,竟是返身将我放回榻上,“奉先,明日一早带笑笑回来。”
“嗯,我知道,我知道。”吕布忙不迭地点头道。
微微有些粗糙的大手轻轻抚了抚我的额,随即竟是抽身离去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纤尘也转身离去了。
我缓缓睁开眼望向门口,门已关上,吕布的背影仍守在门外。
纤尘的再三挽留,而董卓甚至破天荒地答应纤尘让我留宿望月楼,他们明明水火不溶,却难得意见一致,……这一切,都只是不让我看到那杀人的场面吧。
只是他们不知,杀人的场面即使无法见到,那血的腥味,却早已没入我的鼻端。
一早醒来,便见吕布正趴在床沿上,不由得吓了一跳。
“媳妇,你醒啦?”吕布笑眯眯地看着我道。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揉了揉眼睛,我没好气地道,任谁在醒来第一眼看到这么一张放大的脸摆在自己面前,都不会开心的,虽然这张脸长得还不错。
“进来一个多时辰了”,吕布还是笑眯眯的,“我从小就希望这么守在床前等着媳妇醒来,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我忍不住失笑,抬手轻轻弹了他的脑门一下,待他吃痛地捂头,我才笑道,“什么时候学得如此的油腔滑调了。”
“我是认真的,媳妇!”一脸的委曲,吕布道。
“我要更衣了。”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冷不丁地道。
“嗯。”吕布也点头,完全没有自动离开的意思。
“莫非你认为看我宽衣解带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微微扬了扬眉,我煞有介事地道。
吕布后知后觉地讶然望了我一眼,随即“轰”地一声,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根,“没……没有……”说着,匆匆忙忙地夺路而逃,狼狈极了,只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大笑。
换了衣服,漱洗完毕,大堂里已经客似云来了,穿过大堂,我直奔纤尘的专用厨房。
刚踏入厨房,酒酿圆子和桂花酿的香味已经扑鼻而来。
毫不客气地坐下,伸手捏起一个酒酿圆子便咬了一口,糯软酒甜,唇齿留香。
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吕布,竟仍是红着一张脸,我不禁大奇,平时一口一个媳妇喊得不亦乐乎,皮厚三尺的家伙也会害羞?
转了转眼睛,我抬手冷不丁地塞了一颗酒酿圆子在他口中,吕布一下子后退一大步,离我远远地。
我呆愣半晌,随即忍不住地捧腹大笑,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平时里口口声声冲着我喊媳妇,却原来在他的概念里媳妇的便是“点灯说话,吹灯作伴”的过家家,骨子里竟是害羞得很。
洗了手,纤尘摇了摇头,拿布来擦我的手,“饭前洗手。”
我满不在乎地由着他帮我擦手,“我妈也常这么说我。”
微微一愣,纤尘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完全一副好好先生的典型,只是诸位看官可千万不要被这家伙的皮相给蛊惑了,这个家伙的老底,总有一天会让我兜个底朝天。
“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