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子虚的眼里完全变成一只正襟危坐的滑稽猴子,惺惺作态的摆弄出一副人类的丑姿,给自己低级的进化粉饰出一丝高级相对退化,蜕化成一个DNA异常的杂交哺乳新类,痴呆着接受着再教育,妄念一升成佛。
蔡波尔的感觉瞬间窒息。挣扎中他突然看见苏轼和白居易就在窗外的西湖小道上散步,悠闲满足,躯体里散发着诗意的光辉。他们也许生逢一个荒淫无度的帝王,但绝对没遭遇一个*无能、怯懦、充满谎言的政府和政党。现在,他们在他的意识里完全是一哲地道的形而上学。还有,嗷!许仙和白素贞在雷峰塔*;梁山伯和祝英台在松山书院的小提琴室里*。至于那透窗玻璃,忽然带着情绪昏暗了下来,象是要通过自己的变质来提纯蔡波尔迷离的幻心。
蔡波尔听到整个杭州市的马桶都在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尿槽在打喷嚏;下水道在倾泄痢疾;阴沟则在打哈欠,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蔡波尔忽然有一种想要跃入火山熔岩中游泳的冲动,并在困倦之时用工业用高浓度硫酸舒舒服服的冲个凉,然后躺在魔鬼的毒牙床上畅读一回《婊子政治学》,而后美梦入地狱冥河的激流之中,顺波而下,无须关心会抵达怎样的彼岸。是啊!他的身体里存在着太多的灵魂。而在他的躯体之外,出现了一种荒诞的时空源,昨天、明天一起附身入此时的今天,象是要他选择一个恩赐。崩溃了——所有与我们无关的崩溃了。
把人生的价值归于纯粹的无忧无虑,满足人能够利用短暂机会享受美好的自然,那无异于奉健忘和肤浅为神圣。我们的麻烦陷的太深,任何医治都已经不灵了。我们此刻活着,而且活的健康,这个事实又与上面的困惑不合。困惑。即便让乐观的健康心灵竭尽全力,发挥及时生活、无视一切、遗忘一切的惊人力量,罪恶的背景依然存在,必须加以考虑,盛宴之中,骷髅将至,龇牙咧嘴。侯选帝夫人多瓦格(The Electress Dowager)对共进午餐的路德说:博士,我希望你再活四十年。路德吞下口中的食物后回答:夫人,我宁愿放弃去天堂的机会,也不愿再活四十年。这种说法有一个诠释:生活与生活的否定彼此厮杀,难分难解——对了,这是西方宗教哲学的观点。至于我们这个无神论的世界,只能解释为:人的邪恶与人的否定彼此厮杀,难分难解。而人本身,则成了牺牲品。但,即便如此,我们仍然自得其乐,因为邪恶和否定已经强盛到令我们不敢正视自己,于是,自欺欺人便成了唯一的存活之道。
之【命运检查官】'末部'
人生总会有麻烦,而且我们休想逃避——即便是自欺欺人也不会令之消失。既然无法逃避那就面对它,因为我们终究是要面对的,不管你愿不愿意。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子虚象是被高档红酒浇昏了头脑,或者是在梦呓,或者是短暂性失忆症在拼命的争取记忆惯性的最后一点遗存,或者是忽然恍惚了命运循环的真谛,或者…总之,他似乎是被某种闷骚的疯狂所攫住,变的魂不守舍——也许,他的内心正在经历某种大彻大悟的恐惧。华丽的包厢一片月光宝盒之盘丝洞的诡谲时空穿梭,注定有一个生命是虚空的,注定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