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昭然沉默。
姜宛卿輕輕把他推倒在枕上，再把臥在床尾的小橘撈過來，放在他枕邊：&ldo;殿下啊，話不要隨便亂說，做不到的許諾也不要亂許，萬一我當真了怎麼辦?&rdo;
她說完便想起身，風昭然卻抓住了她的手，她受力反坐，險些跌在他身上。
風昭然沒有給她第二次起身的機會，將她箍在了懷裡，聲音輕得像是嘆息：&ldo;卿卿，若有那樣一日，能不能別太怪孤?&rdo;
姜宛卿手撐在他胸膛上看著他，帳幔內過濾了月色，一切看上去都模模糊糊的，像是隔著一層輕紗，姜宛卿忽然覺得他好像瘦了不少，受傷後的虛弱似乎不用怎麼去扮演，他看上去疲憊而憔悴，還有點憂心忡忡。
&ldo;殿下，我只是芸芸眾生的一個，百姓過得好，很歡喜，百姓過得不好，我也無能為力。&rdo;
姜宛卿低聲道，&ldo;但殿下你不一樣，你肩上可以擔起天下，所以，若是可以的話，能否對百姓好一些?&rdo;
她說完便嘆了口氣，因為這請求大概是在為難風昭然。
他從被抱到坤良宮的那一刻，便是上了生死擂台，唯有一場大戰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讓他不要戰，那豈不是等於讓他不要皇位?
&ldo;殿下，睡吧。&rdo;姜宛卿輕聲道，&ldo;我只是隨便說說，你不用放在心上。&rdo;
風昭然握著她的手：&ldo;卿卿，留下來，陪一陪孤。&rdo;
姜宛卿沒有拒絕，有芙渠幫忙遮掩，只要在天亮前回房，便不會被人發現。
她在枕上躺下，窗外依然寒風呼嘯，而被中一片溫暖。
感覺像是回到了荒園那段時光。
只是一進去便感覺到風昭然的身體在發僵。
&ldo;……殿下?&rdo;
&ldo;嗯?&rdo;
風昭然的聲音聽上去好像很正常，如果忽略那些緊繃的話。
&ldo;問你個事。&rdo;
風昭然警覺了一下，原因姜宛卿人雖在被窩裡，但睜著一雙眼睛賊亮。
&ldo;……&rdo;風昭然不知道她要問什麼，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ldo;……最好別問。&rdo;
&ldo;就一個，&rdo;姜宛卿悄聲道，&ldo;……你是不是真的不能近女色?&rdo;
以前他沒有親近她，她以為是他不喜歡她，可明明喜歡她，還喜歡了這麼久，他居然也一直忍得住。
然後她就聽見他的聲音里有點磨牙的意思：&ldo;想試試?&rdo;
姜宛卿非常識趣：&ldo;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麼一直忍著?&rdo;
風昭然頓了頓沒有說話，良久才嘆了一口氣，手托在她的後腦勺上，低下頭，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
&ldo;知道孤在忍，就不要撩拔孤了。&rdo;
這個吻輕輕柔柔，暖暖的，姜宛卿拉住他的衣襟，&ldo;可是，為什麼?&rdo;
他們是明媒正娶的夫妻。
風昭然停了一會兒：&ldo;卿卿，孤是喜歡你的，那你喜歡孤嗎?&rdo;
……所以，他的意思是，想等到兩情相悅?
這個念頭還沒轉完，停在他襟前的手就感覺到底下的心跳驟然快了一點，肌肉也跟著緊了一下。
非常細微，但瞞不過姜宛卿。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