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与瀛洲仅是一个西海相隔。几年下来,已经攻占了凤麟洲的大部,以及聚窟洲的沿海一带,倘若没有外援,风聚两洲已经支持不了多久。派往阿拉星球的求援使者,迄今还没有见到任何音讯。倘若不是死灰复燃,风起云涌的敌后游击战,只怕现在已经全部覆灭。老人自称只是一个无辜平民,瀛洲人在搜捕抵抗战士的时候,把他也抓了,还误认为是一个抵抗组织的首领。
“你看我这老胳膊老腿,人家抵抗组织怎么会稀罕我呢?除非抵抗组织也兼具一个慈善机构的功能,专门收罗鳏寡老人,要不干脆就是一个医学研究机构,这百病缠身的样子,倒也不失为一个难得的人体标本,不妨就捐给人家吧。呵呵……”
老人经常这样自嘲,我自然也不会过于轻信。爰慧同样也是,还不时暗示一下,自己跟蚩尤人毫无瓜葛,更不可能是人家的奸细,不过是想找一个聊天解闷的伴儿,大可不必疑虑重重。
尽管如此,老人始终还是不肯暴露半点自己的身世,七转八弯,始终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毋容置疑,老人对不期而至的爰慧,就象我的替身对人家一般,始终抱有一定的戒备心理。
有一点却让我如获至宝,形天的话,无疑在老人这里也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印证。轩辕人的后裔,确实控制着中洲一地。我们的人与蚩尤人,也确实发生过擦枪走火的事,具体的情况,老人也不清楚。要说也是势均力敌,可能正是蚩尤他们对中洲一地,只敢觊觎,迟迟不敢动手的缘故所在。
蚩尤人袭击我们的地球特遣队,那是在十六年前,蚩尤统领诸洲跟阿拉人的风聚两洲开战,迄今只有几个年头。蚩尤人之所以不敢继续进犯中洲大地,只缘中洲到了援军,这一支令人生畏的生力军,就应该是我们特遣队的余部了呀。
说不定相柳还活着,她正盼着我的归队呢。共工那个家伙,不知现在如何,趁我不在的空档,该不会已经博得了相柳的欢心?依我目前的状况,可是再也没有条件去跟人家竞争喽。还有我的父君,我的家人,他们现在不知怎么样了?听说出发的时候,我的预备役庶母——望沐女士已经有孕在身,整整十六年过去了,又该为特遣队增添一个新队员,为我增添一个小弟弟了吧?
我最关心的还是冉遗,我的顶头上司,在招募阶段,他专门负责具体的甄别工作。据说还有好几个人与我竞争,他们的条件,都比我优越,之所以选中我,倘若撇开我父君的背景因素,说是冉遗对我简历中的一项发生了浓厚的兴趣——直升飞机高级驾驶员,这是他一生之中唯一没有机会染指的行业,还说到达地球之后,一定要拜我为师。假公济私,竟是这么成全了我。
自然还有我的生身母亲大妃附宝,她的身体一直欠安。紧急迫降的那番折腾,不知她熬过来没有?
尽管现在还算身陷囹圄,我仿佛已经感觉到了他们的气息。只是联想到他们将会如何处置我的替身,不禁有点黯然。尽管在这一段时间里,爰慧确实有点将我萝卜不当青菜,动辄迁怒,怨毒有加,可一想到他将来十分悲惨的结局,总是有一点与心不忍。我自然是不必亲自动手杀人,可他毕竟是因我而死,常言道血浓于水,到时候,我怎么能够坐视无睹,毫无心肝呢?
对我的种种异样,爰慧当然无从察觉。可我这几天沉默寡言,却叫他多少感到了一点不安。只以为我还在生气,随时都有可能不辞而别。故而在僻静的时候,他时常找些话来跟我说。
对于风聚两洲的战事,我的替身也是颇有感慨,只是无法料及这其中的奥妙,更多是为证实了我的战友的存在而感到高兴。在他的脑子里,始终抱着我所赋予给他的幻想:尽快找到我的战友,取出蚩尤人在他身上的植入,重还一个自由之身。如此巨大的反差,更是叫我萌生出一种罪恶感。
在此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