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但我可以感觉到屋子里好几道灼人的目光在死死盯着我,包括那个霸王级的帝王。
“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给朕说清楚!”皇帝的声音里居然带了点颤抖,好象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伏着身,带着点惶恐回话:“回皇上的话,那,那包药是,是千静向娘娘要的,千静觉得,如果侯爷总是如此待千静,千静也没必要给侯爷一个不受欢迎的孩子。”
“娘娘对千静一直很好,所以千静也信任娘娘,前日里进宫时我向娘娘要那种药,娘娘一直劝千静三思只是拧不过千静再三请求才答应今日给弄来一包,本想趁着侯爷寿宴上人多热闹不会注意约好了在这房里交给千静的,不曾想侯爷突然进来,斥责了千静,娘娘看着怕我俩大吵,让千静先回房,说是让我们好好冷静一下。”
“刚才千静在屋内,娘娘一直在为千静说好话劝侯爷冷静,末要伤了夫妻和气,只是大家都在气头上,所以一直都没有服软。后来,皇上您来了,如此尴尬的时候,千静一直不敢出来,可是,这事又不好说出口,所以皇上您的问话娘娘不好回答惹了陛下猜忌是千静的罪过,还请陛下息怒,这都是千静一人的错,闹的如此,千静万死,还请陛下息了雷霆之怒,末要迁怒娘娘才好!”
我现在发现我撒谎的本领是越来越长进了,除了开头打个咯噔外,是滔滔不绝,一溜顺口,都不带喘气的,讲完了,才大喘了口气,觉得心都快嘣出了,我不敢抬头,不知道我这顺口编的谎言能不能让皇帝信服。
屋子里有好一会的安静,我都能听见屋里各个人的心跳声,我低伏着,深怕自己的眼神泄露了自己的慌张,紧张等待着。
半晌,皇帝的脚动了,走向单兰环,一把揽在怀里,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道:“爱妃真是的,为何不向朕明言,朕差点就误会了爱妃了。”
单兰环被拥在怀里,低垂着头,幽幽地道:“此事本是公主和侯爷的家事,如何能让别人知晓?臣妾不过是个小女子,哪担得起陛下的雷霆之怒?陛下若是嫌弃臣妾了,直说便是,不必拿别的事迁怒臣妾。”
不愧能得皇帝心的女人,单兰环幽怨娇柔的婉转语调听得人柔肠百转,配上她绝世的娇颜,想不让人疼都不行。皇帝早没了开头的气势,揽着美人直哄,倒似忘了屋内外还有那么多的人在看。
单兰环当然懂得见好就收,装样地撒了会娇,便恢复了一派温润大方的做派,转而向皇帝求情:“陛下,这件事怎地也是侯爷的家事,今日又是侯爷的寿诞,依臣妾之意陛下就不要再管了,让他们夫妻自己解决吧!”
皇帝大概只要这事和单兰环无关便没有心思多管,应了单兰环的建议,搂着单兰环便要离开。
走过我身边,看看我,再看看一直没开口的卓君侯,粗旷霸气的脸上掠过一丝异样:“卓爱卿啊,朕这个妹妹其实对爱卿甚好,爱卿看在朕的面上也多担待些吧。”
卓骁弓身做揖,唯唯称是。
一群人终于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卓君侯,我站起身,看看卓君侯,他的俊颜上有说不出的疲惫,愣愣地没有声息。
我不知道他和单兰环到底谈了些什么,可我看得出那是个没有结果的谈话,就象两个人的关系一样,依然是僵局。
现在,显然,单兰环还怀上了皇帝的孩子了,两个人都没有回头的机会了,这样的绝望和无力感我在单兰环离去时看过来的那一眼里表露无疑。我所能帮的仅仅是解决了他们一时的危机,真正的问题我无可奈何。
我真得很同情这两个为家国天下牺牲的人,看着地上那包散落的药,唉,药撒了可以拾,人分了呢?还能聚么。
我蹲下身去收拾。
“让如氲叫人打扫,我陪公主去休息吧。”卓骁低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