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云泷便走到场中,远处四名宫人正分抬了两口大缸快速朝场边赶了过来。
“司马太傅这莫不是要跳铮凤诀?”观赛台上,知道聚贤会典故的基本上没有不知道铮凤诀的。
尤其是看见那两口大染缸,这个想法就更笃定。
当年锦王妃就是以舞步作画,在广和殿上留下了旷古风华。据说,当年的那幅画简直是神乎其技,感动上天为干旱的东楚求来了一场及时雨。不过,那幅画也在大雨来临时被冲刷干净,那奇景比昙花还短暂,迷信的传说便是锦王妃与天公下的那场雨的交换。
当年的比赛,参赛者与乐师是抽签配对的。所以那时锦王妃的乐师,是当时的将军王北辰崇羽,而非当时琴技天下第一的锦王南宫离忧。不过,也在那场比赛后,北辰崇羽之才名亦超越了南宫离忧。
但是,如今的赛事规则早作改动,本是允许参赛者自行选择乐师的。
所以,观众无不好奇司马云泷的乐师居然是容轻羽!
于是,不禁越发的期待好奇起这组合下的旷古舞曲。只因铮凤诀,自百年前那场赛后,竟是传说。居然没有人可以模仿得出当年桓王的琴技,最终流传在坊间的便多是一些不伦不类的翻本。
“准备好了吧!”司马云泷看了一眼一旁的容轻羽倨傲的问。
她是不管正不正版,反正以自己的舞技,随性而舞又怎么可以难倒她?
“嗯!”容轻羽轻应,然后垂首对着琴面。
司马云泷这才施施然转身,朝阶台下的两口装满染料的大缸走近。
她此时头上的发丝绾成云髻,缀着一朵红色的牡丹花,显得雍容华贵。身上却是洁白的素衣,红色的肩带曳地,行走间,衣袂随风而动,仿佛展开的睡莲花瓣,却有一番夺目风情。
众人屏息以待,这时却见司马云泷抽出肩上的宽带,抛向边上的大缸。顿时红色的染料便浸染满红色的宽带,然后司马云泷猛然回身跳起。
也是在瞬间,容轻羽纤秀的指尖触及琴弦,手指灵活游走,琴音随之而出,前奏起落铿然。
只是前奏,司马云泷听得这曲,便微微一怔。一闻其声,便已辨其功底。不过只在心底一瞬,便又恢复冷静。
然后略一凝内力,手中的肩带被甩飞了出去,在她跃起的身侧仿佛蝶翼展开。沾染着的红色颜料便被摔落舞台,一朵朵,缀成无数的墨花。
看台上的人无不睁大了眼,看司马云泷颇为洒然的动作,眼睛都不禁亮起。
司马云泷娇颜含着自信的笑,还在半空中便又一个回身,手中的宽带触及缸沿,蕴含内力的丝带便得以支撑住自己半空中的身形。
继而手一抖,那宽带仿佛一条红色的妖蛇钻入缸内,染满颜料便又飞出。
司马云泷随着音律的起落,回到大理石的舞台,一起一跳都踩着游走的音符,又仿佛是音符随她舞步而动。而她原本素白的衣衫,此时已经染上点点墨花,仿佛妖娆的梅花点点缀开。然后让人不禁惊觉,原来她一开始突兀的头戴红花,身穿白衣,料得就是贴合这后面的变化。
——
此时远处的北辰流亭眼看着舞台下的情形,只觉心房巨颤。
眼睛里却是根本看不见跳舞的司马云泷,而仿佛已经穿透了什么未知的大门看见了之后的另一个世界。
那是一件素白的衣衫被脱离掀起,继而瞬间在大片红里被浸染。
多少次魂牵梦萦的身影,在眼前起舞,少女一个旋身翻飞,仿佛一朵妖娆的牡丹开放,被浸染的鲜红的衣袂如花瓣舒展。
然后,少女身姿一个停顿,继而猛然快速的旋转开来。同样的音律,在司马云泷回旋而舞时,却更快上三个频率。视线里便只剩下那一抹红,妖娆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