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倒也说得头头是道。
贾环揉了揉眼,一脸不耐烦道:“管她什么人呢,你快端些菜来,我们吃过了,还要赶着回府去。要是晚了,又有人往太太跟前告去了。”
赵国基忙从桌上选了几盘精致可吃的菜肴,又端了一盆人参鸡汤,端到小桌上,让贾琮和贾环吃着。
这才领人将四桌席面搬出去,又打发人,请了邻居们来吃酒。
到得第二日早上,几个人牙子来问主意。
赵国基倒也不含糊,只给二十两一个人,唯独那楼三家的,因瞧在白牙子的颜面和手艺上,赵国基添了五两,二十五两。
人牙子们皆不满意,说道:“不说手艺都是上等,就是看模样也不只这价。赵大爷多少再添些?”
赵国基焉不知这些人牙子的意思,这年头丫头媳妇皆淫遍的主子,不在少数,荣国府中众所周知,贾琏就和厨子的老婆多姑娘勾勾搭搭呢。
但是赵国基自打跟着贾琮做事,受了贾琮的熏陶,眼界也高了,哪看得上这些残花败柳,半老徐娘,冷哼两声:“要看模样,一两我都嫌多给了。荣国府里扫地的婆子,都比这几个周正呢。”
几个人牙子气得跳脚,发笑道:“赵大爷呀,你这样怕是成不了儿。到哪卖不出二十两银子来。”
赵国基笑道:“我只给这价,成不了也罢,这脚钱手艺钱,我照付。若能成,我再封了一两银子请诸位婶子吃酒。这也不是一回的买卖,这日后若是再要人,必定要再劳烦各位。”
几个人牙子商量了一回,见死缠烂打,就是加不上价,也就同意了。
一时写了文书来,赵国基称了八十五两足银,交付给人牙子,画了押,按了手印指印。赵国基另数了四两银子给人牙子打酒兼付脚钱,人牙子纷纷谢过。
白牙子接了钱,忽笑道:“前儿同赵大爷说的事……赵大爷若觉得好,这剩下银子,倒也不用忙着放回去,正好称了银子写身契。”
赵国基知道白牙子说得是楼三家的那几个孩子,便笑道:“人都没看过,白婶子就说上身契了,倒叫我怎么回答?”
虽如此说,赵国基仍又称出十一两银子来,交给白牙子。
白牙子笑道:“白婶子办事你还不放心,保准把人收拾得干干净净给你送来。”说着,写了身契,叫楼三家的过来画了押,自与楼三家的分银子去了。
既买了厨娘,赵国基还打算买两三个帮厨的粗使婆子,然而他发现,实在用不上,四个厨娘已经够了。
毕竟这不是荣国府,荣国府里连下人的饭菜,都要分出三五六等,还时不时有得脸丫头管事去点个小炒什么的,人手少了,压根忙活不过来。
而外头,赵国基自个都不讲究,厨娘做什么吃什么,也就贾琮贾环在的时候,才叫厨娘另做两三道精致的饭菜上来。
隔了几日,白牙子又送了楼三家的几个孩子来,有了丫头,有了书童,有了小厮,有了厨子,这宅子里渐渐便越发兴旺了。
这日正是冬至,大清早寒风飕飕的吹,孙大石才走过来,他堂弟孙四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穿着件薄薄的夹棉衣裳,缩脖子缩手,十足可怜相。
孙大石皱了皱眉,到底没把不满的话说出来。
“在这里洗手。这里头是热水,洗干净了再去拿碗筷。”
站在石槽跟前,孙大石洗过了手,带着孙四年到厨房前,指了指旁边的长棚子,说道:“这里头有长椅子有长桌子,一会儿打了饭,就在这里吃。”
厨房前,早排满了人,孙大石瞧瞧别人手里的碗,不满道:“唉,今天早饭是豆浆油条,没包子馒头也没粥?”
孙四年闻着香味,咽着口水,小声道:“有豆浆有油条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