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吃的。
薄宴眼里依然没有流露出任何好恶的神色,他端正地坐在对面,十分斯文地尝着菜,隋安给他盛了碗汤,他也全喝了。
没有说不好吃,那应该就是好吃的意思,隋安见薄宴心情似乎尚可,才说道,“薄先生,下午开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谢谢你。”
“恩。”他轻轻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薄先生,为什么帮我?”尽管在心里已经问了几百遍,可隋安问出口时还是屏住了呼吸,相当困难,“听说薄老先生并不喜欢您和我在一起。”隋安手指交缠,有些紧张。
良久的沉默使隋安有些尴尬,隋安以为她又拔了老虎须子,正担心地想要说些什么把话圆回来,薄宴却突然放下筷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不是想让我对你好点?”
他讲得很认真。极其认真。
隋安愣了一下,她让他对她好点,他就真的对她好了?
因为对方是薄宴,所以这话听起来别提多别扭,以隋安现在的心情,她也没有想太多,她反而想要进一步,“如果,如果您想对我好点,不如……”隋安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她始终没胆子说出来。
“你想说什么?”
隋安深吸一口气,“薄先生,我们的关系是不是要适可而止?”她说完,心脏已经跳到嗓子眼。
果然,这话成功地激怒了薄宴,他立刻冷了脸色,攫住她,“我们什么关系?”他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有点吓人。
隋安噤声,他冷声,“说――”
隋安垂头,面色发红,声音低得快吐不出来,“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
“知道就好。”薄宴站起身,踢开椅子。他满足她的物质,她满足他的*,他们之间应该是很和谐的交易关系,薄宴认为这是公平的,作为被消费的一方,隋安凭什么要求提前中止?有买就要卖,这是市场规则,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隋安攥紧手心,羞耻感正在吞噬她的正确判断,她猛然站起身,“薄宴,你把我当成什么?”
薄宴没想到她还会反驳,平时不太有脑子的隋安在他面前还算听话,今天她很激动,当然薄宴也能够理解一个在事业上刚刚受到沉重打击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所以薄宴没有打算跟她争执。
但隋安却像一个受伤的动物,暴跳如雷,“我知道我隋安在你们薄家人眼里就是不值一提,肮脏不堪的女人,你想踩死我甚至不用亲自抬脚,可我也是个人,我是个人啊!”
薄宴停住脚步,背对着她,隋安说,“我拿了鸭子的名片不代表我就会去找鸭子,你凭什么那样对我?在香港我当时什么都没有,我被雨淋得像条狗,我只能求助你,你却说不管我就不管我。”
“我承认我财迷心窍,我不该曝光你的私事,可我朋友手都断了一只,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折磨我?”
“我现在得不到正常的感情生活,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被你包养,我的事业也被你们毁了,我的家支离破碎,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你们难道还不满意?”
薄宴转身,目光如炬,“我不是在帮你?”
隋安冷笑,“你是可怜我吗?我落成这一步难道不是拜你所赐?为什么你们兄弟两个非要跟我纠缠不休?”
“我不知道你和薄誉之间到底有怎样的恩怨,但我不傻,我知道我只不过是你利用的工具,这个工具用完了你就会扔掉,可是薄誉他是个精神病,他今天能把我从这个位置上推下来,明天就能把我弄成和季妍一样,我是人,我是人,我会害怕。”
薄宴走过来攥住她的肩膀,“你在胡说什么?”
“薄先生,求你们放过我吧。”隋安哭了,她这个不会哭的女金刚,突然脆弱得可怜。
“我说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