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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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是說有就有的,不過起碼兩個人的準備幾乎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了。
陸辭瑜特意收拾出了間屋子用作產房,屋裡的東西都仔細篩選過。他又麻煩陸歸兮親自去縣裡走了一趟,挑了四頭羊兩頭牛回來。
在江湖上聲名赫赫的無痕銀面陸歸兮居然耗費了半個月的時間去給人挑羊送牛,這話要是傳出去不知道會驚掉多少人的下巴。偏偏無論是陸辭瑜還是陸歸兮都沒覺得這個舉動有什麼不妥,只有遠在千里之外的小皇帝聞訊時差點掰折了手裡的摺子。
孩子的事情不能急在一時,該做的事兒還是要做。
說到底林遲是個農家的哥兒,早就習慣了做活,真讓他呆在陸府里安安逸逸的做陸主君他反而會不習慣。
陸辭瑜也不是那種非逼著別人更改自己生活狀態的人。
他在設計陸府圖紙時就預留出了一小片地,特地雇了人去山上的那塊地里挖了不少黑土下來蓋在這片地上。
左右面積也不大,讓林遲種些菜忙活著也好,不然林遲閒下來跑到山上的地里去陸辭瑜哭都來不及。
很多蔬菜都要應季種植,不過也有例外的,像是小白菜或者生菜這種東西完全可以隨種隨吃。陸辭瑜特意將荷花池邊的遊廊多延出了一塊,藉此隔開了那片地。
廊前是□□爛漫花枝抽莖,廊後是漆黑土壤菜苗新綠破土,在這麼通透漂亮的陸府大宅里極具違和感。
里正前來的時候對著府里的格局搖了半天頭,然而兩個主子都不當回事兒呢他也不能再說什麼,只能感慨陸辭瑜這個新秀才實在是太接地氣兒了。
李家那個四爺爺前段時間來了一日,哭訴著自己沒能從地上那些李家村人中要出來銀子,那日回去後他被李家的一眾族老劈頭罵了半天,雖然心裡還是有些不以為意但也只能硬拉下臉來跟陸辭瑜告罪。
偏偏他不知道,陸公子就喜歡看別人心裡不服他外表還要做出一副懂事聽話的點頭哈腰的乖巧模樣。
李家村子的那些人想的很好,打算就一直賴在這裡了,租金就欠著唄,難不成他堂堂一個秀才還能上他們家裡硬搶不成?
讀書人最重視名節了。
陸辭瑜在李家村的山上時就略略考慮過這個問題,後來他將目標放在了這塊地上,在家呆著時在後日要與村人簽的契書中做足了功夫。
別說山裡的人不識字,哪怕他們識字也看不出來契書里字字句句間挖的一個又一個的坑。
有些類似現代的商業合同。定金訂金或者逗號頓號分號等等,不過是一字之差卻坑的李家村的里正賣了全族。
陸公子也特別喜歡看別人自以為是驕傲滿滿的&ldo;算計&rdo;了別人後慘遭打臉世界觀崩塌的可憐模樣。
正好陸歸兮當時剛剛帶了一堆農畜回來,陸辭瑜又打發了人進了鎮裡找了幾個衙役過來當著李家村眾人的面宣讀契書。
白紙黑字都在上面寫著的,鮮紅的手印是他自己按下的,不交銀子可以,大不了陸辭瑜押著他們的兒女還債。
陸歸兮尋的是辰明衍剛剛加急派過來的人,名義上是衙役,實際上都是陸歸兮自己一手帶出來的手下,聽從陸歸兮的命令自然幫著陸辭瑜。簽訂契書時只有李家村的里正一人在場,陸辭瑜又顛倒黑白一頓胡扯,村人紛紛以為是里正為了自己才坑了他們,要不是有四個&ldo;衙役&rdo;在鎮著場子只怕當時就要打起來了。
大概村子裡日後上演的劇本就是&ldo;黑心&rdo;地主和偽。無辜長工的剝削日常了吧。
陸公子默默展平了手裡的契書,似笑非笑的想。
其實他也沒有那麼黑心的,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