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根本无法展开。不如……”
“什么少将军,一个叛逆,孽障,野种。”孔彦舟狠狠地大骂了几声,问:“不如什么?”
刘复:“不如将这道围墙拆了,否则,大家从这道院门冲进去,进去一个被射杀一个。翻墙吧,头一抬,就是一箭射来。”
孔彦舟醒悟:“极是,方才某也是被小畜生气糊涂了,就这么办。”
当下刘复手一挥,立即就有几个士兵从外间拆下一根柱子,发了一声喊,狠狠地朝墙壁上撞去。
咚咚声不绝于耳,墙壁剧烈摇晃,灰尘高高飞扬。
孔彦舟大喜,亲自下场,也抬着柱子大声呐喊。
眼见着围墙就要被撞倒,吕本中心中急噪。
他也知道一旦围墙倒塌,这么多牙兵一涌而入,就算孔贤有三头六臂,也是抵挡不住。
孔伯远和吕本中虽以师生相称,他的死活吕本中全然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如果吕少将军就这么轻易地死去,自己还怎么在蕲春中制造混乱?
顿时,他眼珠子一转,悄悄走到刘复身边,耳语:“刘复将军,这事估计确实有所误会。军主性格暴躁,侍侯这样的主公,你这样的部署得分外小心,别将自己陪进去才好。”
听到这话,刘复转过头来,低声问:“吕师何以教我?”
吕本中低声说:“军主虽然说孔少将军不是他的孩子,可他的性子你还不明白,说得话就没个准铺。而且,喜怒无常,一时一个主意。人家毕竟是一家人,别人的家务事外人也不清楚。别到时候孔将军后悔了,却要将杀害孔少将军的责任迁怒到你头上。刘复将军老夫是明白你的,也就是沙场杀敌的骁将,这军主的家务事还是少过问才好。”
刘复脸色大变,显然是深以为然。
正在这个时候,围墙轰隆一声倒塌了。
孔彦舟大喜:“杀进去,杀进去!”
里面的孔贤也是急了,一口气射出三支弩箭,顿时射倒两人。
不过,单凭这点火力如何阻挡得住上百人的冲锋。
突然,刘复大叫一声:“孔少将军箭术好生了得,快躲,快躲啊!”
说罢,就率先扑到孔彦舟身上,二人和身一滚,滚到一堆砖头瓦砾后面。
所谓将为军之胆,军主和刘复都躲到一边,又见到这么多死人,大家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惊慌地退了下去,分别找地方藏身。
孔彦舟大怒:“刘复,你这是在做什么,要反了吗?”
刘复忙道:“军主千金之躯,孔贤手上的神臂弓实在厉害,他的箭术也甚是了得,须防备他狙杀了你。”
孔彦舟:“他敢,冲上去,冲上去,刘复,你维持一下,胆敢后退者,杀!”
“是,军主。”刘复忙挥舞着手中刀子:“所有人听着,杀进去,都杀进去,务必要拿住少将军,交于军主发落。”
他口中“少将军”三字咬得极重,显然在提醒着什么。
可是看到他一脸的云淡风轻和软弱无力的手臂,却没有督战血拼的意思。牙军士兵都不是笨蛋,立即醒悟,孔贤毕竟是孔彦舟孔将军的亲生儿子。他们父子闹得兵戎相见,他们自己解决,跟咱们也没有丝毫关系。
况且,这迎着神臂弓冲上去肯定是死人的,说不准俺运气不好中上一箭,那不是倒霉到家了?
于是,众牙军装腔作势地冲了一波,在孔贤射出一箭之后,又都呼啸一声退了回来。
如此反复,孔彦舟大怒,抽出兵器欲要将一个畏惧不前的士卒斩首示众。刘复急忙抱住他,劝道:“军主休要动怒,反正少将军已经被我等围住插翅难飞,不久必力尽而降,又何必拿人命去拼?咱们的精锐牙兵死一个少一个,这可都是你的本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