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什么损失。反正,死去都是蕲春的百姓,操刀弄剑一辈子,将脑袋系在腰带上。自从站到战场上,大伙儿都当自己已经死了,对于满城的死尸,倒没有感同身受的。可是,一但没有水,心中却难免有些恐慌,军心也已经不稳。
刘复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今日一天,他都在城墙上鼓舞士气。可是,迎接他的是士卒们麻木的目光。
等到下了城墙,头顶的乌云终于开始聚集,这让他心中莫名地欢喜起来只要雨水一落下来,有水就好了。解决了饮用水问题,士气很快就能恢复。最妙的是,只要城外的蕲河一涨水,王慎的攻城器械就无法移到城墙下面。
不过,回自己的居所坐了片刻,喝了一碗减暑气的药汤,还是看不到半点有落雨的迹象。
没有如约而来的大风,乌云扣在头顶上就好象是一头锅盖,而整个城市就好象被人放在蒸笼里。空气粘稠得如同热粥,汗水一阵接一阵地出,很快就湿透身上的单衫。
再定睛朝门外看去,正在值守的卫兵都蔫头搭脑,嘴唇都干得起了壳子,满面都是痛苦之色。
那几个卫兵都是刘复的心腹,是自己当初从河北带出来的子侄。
看到他们的申请,刘复心中不忍,正要叫人端几碗药汤出去给他们解渴。可想了想,这城中正经受饥渴熬煎的士卒好几千人,自己若是厚此薄彼,还如同叫人心服?
想了想,他叹息一声,将嘴闭上了。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报吕本中来访。
“啊,吕师来了,快请快请。”他忙站起来,将吕本中迎进屋中,请他坐下。
和刘复浑身热汗,大畅着胸口不同,吕本中依旧一身干净利索的青衿,白皙的面庞上看不到半点汗滴,显然异常精神风雅。
看到他的模样刘复心中赞了一声:不愧是无双国士,果然风度翩翩。即便面带青肿,依旧是潇洒从容啊!
相处了两月,刘复对吕本中的风范和智谋佩服到五体投地,对他也是非常的恭敬。
侍侯吕本中坐下,他就笑道:“吕师是个爱干净的人,军营之中尽是肮脏,你老人家今日怎么想这到我这里来了?”
吕本中端起一碗用胖大海和金银花熬制的药汤潇洒地喝了起来:“今日实在太热,老夫在家中经受不住,听说刘将军这里的凉茶不错,特过来讨一口尝尝。”
“哎哟,怎么能让吕师亲自跑上这一遭,但有事吩咐一声,我叫人送过去就是了。”
吕本中笑了笑:“老夫闲着无事,过来寻你说说话不可以吗?”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自己聊天,如此一个大名士,顿时叫刘复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忙用筷子夹了一块冰糖放进吕本中的茶碗里,恭敬地应酬。
二人说了半天话,刘复这才小心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问:“吕师,看这天气眼见着就是一场大雨,只要这雨一下来,我蕲春城可算是守住了。虽说王道思击溃了各路义军的联军,可张用和曹成等头领都是沙场骁将,且兵多将广。自占了江汉之后,粮秣充足,这么和泗州军耗下去,这一战迟早能赢下来。若说什么是及时雨,这才是救命的及时雨啊!依你看,下一遭,各路头领什么时候能够再对黄州用兵?”
先前孔彦舟假说已经收到张用、曹成他们的信,道是援军已经杀去黄州。这事也就骗骗军中普通将士,处于核心决策层的刘复自然知道援军短时间根本就过不来。这方圆千里范围内,各军都在什么位置,早就装在心中。
这事关系到城中几千士卒的生死存亡,不但刘复日思愿想挂碍此事,就连守在门口的卫兵也竖起了耳朵。对于吕本中的计谋整个孔家军都是非常迷信的,如果没有他,这蕲春城早就被王慎给拿下了。
吕本中轻抚着漂亮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