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珞一笑,轻拍他肩膀,道:“贤弟不必担忧,为兄虽不精明,却也不鲁莽,定会见机行事,不冒无谓之险。”
沈辛一把抓住他衣袖,道:“杨大哥,求求你,不要去,不要去。”
杨珞道:“我意已决,贤弟无需阻拦,只静候佳音便好。”说罢挣脱他双手,转身便要出门。沈辛见状急道:“大哥且慢,我……我知道阻止不了你,我这里有几颗遮日弹,危急时掷于地上,便可炸开漫天烟雾,你带在身上吧。”说着递了几颗弹丸过来。
杨珞伸手接过,藏入腰间,出门径向蒙古军营而去。
蒙古军营,阵势浩大,营帐一座连着一座,杨珞寻了一个时辰,也没找到阿朮的帅帐,他心中不耐,抓了个小兵来,扼住他咽喉,道:“说,你们元帅阿朮的营帐在哪里?”
那军士虽然惊恐,口中仍道:“我不知道。”汉话甚是生硬。
杨珞道:“你若不说,我便杀了你。”那军士嘿嘿一笑,竟然闭目待死。
杨珞闭了他哑穴,以九阴教的“噬血寒冰”手法点了他几处穴道。那军士只觉好似置身万载玄冰之中,奇寒彻骨,同时又像有千万只小虫在经脉中乱钻,剧痛难当,他筋脉凸起,面容扭曲,登时晕去。
杨珞解了他穴道,将他拍醒,道:“你若不说,我还有痛苦十倍的办法折磨你。”
那军士喘了口气,咬紧牙关,道:“我不知道,杀我。”
杨珞见他硬气,心中佩服,道:“好汉子,我不为难你了。”一拳将他打晕,扔进草丛。这时只见远处几条黑影一闪而过,俱向西首一座营帐掩去。
杨珞忖道:“那是何人?莫不是跟我一样来行刺的中原侠客么?”当下用泥涂黑了面颊,悄悄摸到那营帐的另一侧,借着缝隙,向里张望。
这座营帐的人可真不少,上首坐了一位将军模样的人,两撇胡须,顾盼间眼神凌厉。西首那人身材高瘦,骨骼长大,面无表情,五十左右年纪。东首这人也是一身戎装,只是背对自己,却看不清模样。余下各席陪伺着不少将士,都是身高力壮的勇士。
杨珞忖道:“想来上首那人就是蒙古元帅阿朮,环座众人中必有高手,我须得分外小心,务求一击得手。”他正自思量,忽见帐门掀开,进来一位婢女,手中托着个盘子,低着头说了几句蒙古话。
上首那将军道:“以后但见有申屠先生在此便须说汉话,明白没有。”
婢女道:“知道了,奴婢请为将军添酒。”
将军道:“我未唤你,如何擅自进来?”
婢女道:“奴婢见将军宴已多时,酒冷馔凉,是以自作主张,请将军责罚。”
那将军道:“你倒机灵,也罢,将酒菜端上来吧。”
杨珞听那婢女讲话,总觉似曾相识,凝眸望去,却见她眉眼平凡,并无熟悉之处。
那婢女走上前去,将盘子放在桌上,突然右手一翻,一道银光闪出,直奔那将军咽喉。那将军猝不及防,眼看就要殒命,却忽有两道细细的黑影飞出,一上一下,直迎那银光,但听得“叮”的一声脆响,银光乍止,众人定睛望去,那银光乃是一柄短剑,剑身颤动,嗡嗡作响,剑尖却已被两根筷子牢牢夹住,动弹不得,再看执筷的那人,赫然便是西首的高瘦汉子。
众人见状纷纷怒喝,拔剑而起,唯独东首那人却是纹风不动,轻描淡写地道:“帐外恒山派的高人,请一并现身吧。”他话音未落,便听得嘶嘶锐响,牛皮帐幕竟在一霎那间被剑风悉数绞碎。七八个黑衣人一起现身,运剑如风,直取那将军。蒙古将士如何肯依,纷纷从中截住厮杀。
一名黑衣人纵身而起,大喝一声:“阿朮,受死吧!”人剑合一,流星赶月般地向那将军射去。东首那人忽地转身,白面长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