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姐,到时候天官定要守着孩子长大,不管是小世子还是小小姐。”
那温温的话语暖和了秦思的心,她缓缓睁开眼,鼻尖颤了颤,将全身的力气都涌向一处去,下身顿时传来撕裂般地疼痛。
“啊……”
那凄厉的声音让人不禁揪心,明靖宫外站着的小爱肩头一缩,眼中氤氲开雾气,分明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天色暗了,天色亮了。
似乎这常常的一夜在当下只是一瞬,远远的一群朝臣往此处赶来,为首的那个正是她爹爹。
“小爱,公主殿下怎么样了?”听得这熟悉的声音,小爱心口一松,不禁垂下泪来。她带着哭腔道:“公主她,从昨天傍晚便进去了,到现在也只是一直在痛呼。”
好似要回应小爱所言,明靖宫内传出骇人的一声尖呼,那声音象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
“权将军,下臣与于大人都是生产过的女子,不若让下臣进去看看吧……”两名穿着官服的女子上前对着权将军说道。
“也好。”权将军颔首应下,这两个女臣进去瞧瞧,也让他们安心些。
没过一会儿那两个女臣便退了出来,她们对着权将军与刚刚赶来的狄丞相摇了摇头,极为艰难地吐字,道:“公主她,难产。”
难产……
闻者无一不是色变之。生产本就是女子性命大关,更何况是遇到了难产之象,这更是如同游走在生死线边沿。
闻言,权将军身躯一震,目光抬起看向了泛青的苍穹天空。他拍了拍小爱的肩,伸手撩起衣袍“皇天在上,愿保佑吾国明靖长公主平安产子,吾愿折损性命保之平安啊……”
幽幽清晨,愁思无限。
而同样辗转,彻夜难眠的还有叶筠一。
不知为何,这一整夜他都无法阖眼,每每闭目便觉得心口隐隐难受。快三更的时候,叶筠一终究是睡意全无,披上衣袍走到了昭明宫内的园子里。
园子里盛开着各色各样的影子,或动或静,斑驳而惹人怜惜。
“公子。”
叶筠一听见声响侧过头去,却见青墨正站在身后。
“还没歇着?”
“公子不是也没有歇着吗?”青墨调笑反问道。
叶筠一无声一叹:“不知为何,总是心头不安啊。”
“公子可是在想那幕后之人?”
“不,那人既然要动手,迟早都是会出现的。这段时日的安生怕是在等待时机。敌不动,我不动。”
青墨唇角敛开:“那公子是在想着阿离吗?算算时日,她也快临盆了。”
话音一落,叶筠一的肩胛抽动了一下,待到青墨再次看去,却又依旧挺拔。叶筠一的眼眸望向远方,心中复杂的酸涩缓缓而出。
“此乃我今生之憾。”
青墨怔愣了半响,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出言劝道:“公子莫要太过自责,各有身份,各为其主。公子不过是无奈罢了……”
“无奈?我不能看着她临盆,亦要看着她往后的日日夜夜。”叶筠一不知要如何成全相守,却抑制不住这样的念头。
“这便是公子不愿登基的原因?”
叶筠一沉默不语,天色渐渐亮堂开,他的心神却是越发地乱了。
“阿离她,可会有危险?”心中突地一惊,叶筠一面上浮起一丝暗沉之色,他夜不能寐、心头不宁,莫非是阿离有危险不成?
青墨蹙了蹙眉,轻声答道:“女子临盆,本就是大凶之事。阿离她,福大命大,想必不会的……”
这劝慰无力之极,叶筠一凝了凝神,对着青墨道:“景胜交给你了,这是孤的信物,谁也不能为难于你。若是出了什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