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回答?
简桃没好气:“我希望你给我送钱来了。”
他单手打着方向盘,地下停车场空旷,一边出车位,谢行川一边调试着手机,然后放到她面前。
眼前屏幕一阵红一阵蓝,圆框中出现她自己的脸,简桃恍惚着看了会儿,然后问:“这什么?”
“面容id,以后扫你脸,走我的账。”
“……”
“我开玩笑的,”她靠回椅背,“你别这么认真,我害怕。”
他大晚上出现在这儿,即使不说,她想想也能猜到。
就这样不说透也挺好,否则他给的太直白,不像他,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接比较好。
谢行川笑了下:“你还有怕的?”
她脱口而出:“那你不也有不行的吗。”
……
话题被牵回前天那个落着大雨的车内末日,二人皆有不同程度的停顿,意识到自己开口触碰了敏感话题,简桃看到附近有家便利店,忙落荒而逃,说自己去买点东西。
谢行川看她背影逃窜进店,正要收回目光,中控台处的手机响了。
是江蒙。
他接起,直入主题:“要什么?”
对面江蒙一怔,这才道:“不是,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的?我给你打电话就不能是思念兄弟,一定是找你要点什么?”
谢行川:“没有要的我挂了。”
“哎——等等等等,”江蒙说明来意,“之前我寄给你的那个信函你看过吧,我自己的好像被我折腾不见了,今天做设计要参考做一套的,你找找看你那还有吗,有的话发我。”
() “顺手塞车里了,”谢行川说,“不好找。”
江蒙:“那你现在在哪?”
谢行川:“车里。”
江蒙:“……?”
他笑了下,这才拉开抽屉一张张找,他平日虽随性惯了,但这种纸类的整理一向都是叠着放在一起,找起来总要翻来翻去。
把手机扔在一旁,他手指一张张顺下去,忽然翻到个什么,顿了一下。
一张机票。
思绪仿佛跟着被拉回那个冬天,那年正是高三上学期,他转去新学校已有半年,无意间听江蒙说简桃要去别的市区比赛,虽是独自一人,但有副主任跟同。
那会儿他就觉得奇怪,简桃一个女孩子,为什么派个男主任同行?
往后再多了解,发觉原本派给她的,的确是个女老师,然而副主任说高三学业繁重,老师不便离开,正好自己要去那边出差,顺便把简桃带去。
那刘主任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惯爱动手动脚,他那夜辗转,最终还是做了决定,当下便买了比赛那天的机票,率先到了她要住的宿舍。
那天运气好,宿舍对面正好是个便利店,透明窗,他就坐在那位置,写着题边看边等,等到她在楼下和主任告别,然后上了楼。
主任在底下站了好一会儿,又来来回回踱步几圈,等到夜深了,开个手电筒鬼鬼祟祟想上楼,他抄起空书包往这傻逼头上一罩,给人结结实实揍了一顿。
后来闹警察局里去了,刘肾虚骂骂咧咧说不知哪来的毛头小子,结果灯一打开,看到是他,吓得刚粘连的伤口又崩开了。
他一边写笔录一边转笔,笑着抱歉说:“不好意思啊老师,看你走来走去,还以为是变态。”
“——不过也没哪个正常人会在女学生宿舍底下晃悠三个多小时,是吧?”
刘肾虚给他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你这人说话要讲证据!不要胡编乱造!”
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少年只好忍痛呈上视频录制,然后这一脸肾虚的狗东西就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