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红了,眼睫微颤着低下头,下意识的就想咬唇。身后孟夫人眼疾手快,忙轻轻拍了下乔初熏肩头:“别咬唇!忘了刚敷过唇脂了?”
接着又颇有些无奈的睨了廖红覃一眼,道:“你知道她面皮薄,还总是逗她!那些个荤素不计的话平常跟我说说也就得了,别老是捡软的欺负!”
廖红覃扬起唇,笑容里带了几分揶揄味道:“我记得当年刚来这的时候,大名鼎鼎艳冠江南的楚嫣儿可是咱们越州城一年到头的话题人物,怎地一嫁给姓孟的,倒比一般小家碧玉还纯善了?”
楚嫣儿也是弯唇一笑,眨了眨眼:“咱这不是做一行爱一行,既从了良,就要循着良家子的样儿过日子不是!”
两人说着都各自笑出了声,倒是乔初熏始终有些不安的绞着手指,不时抬首看看镜中的自己,心里总觉得不安宁。
身后两人都是人精,见此飞快交换个眼色,楚嫣儿捏着桃木梳道:“初熏,咱们这儿也没老人,本来这种日子,应该找个年纪大些、福泽绵厚的给你梳头。可咱们几个都是打外地来的,无论是红覃,伊大人还是我和我家那口子,都不认识旁的人。”
“我别的不敢夸口,就这运气,过去在扬州,十里八场没一个能比过我的!”
“女人什么样算福泽厚?不还是嫁的好!我过去什么新鲜玩意都见过玩过,也没觉着如何,唯独认识我家那口子,是我觉着这辈子最有运气的一件事。所以由我来给你梳头,一定也能把好运气带给你。”
“你和景公子虽然相识不过一载,实则经历不少坎坷,红覃前几天把那些事讲给我听,我俩都觉着你不容易。不过景公子对你的好,咱们都看在眼里,这会儿觉着怕是正常的,我这么大胆子的人,嫁人那天还是吓得腿都哆嗦。别担心,你跟景公子,一定能平平顺顺,白头偕老。”
乔初熏抬眼看着镜子,目中含着浅浅泪意,弯起唇角,与身后两人相视而笑。
……
另一边,天边暮色渐笼,府内外突然热闹起来。众人抻长脖子看着花轿从街上由远及近,最终抬进门,又被婆子搀着出来。有些人小声赞叹,虽看不着长相,这新娘子身材真不错啊!小腰身那叫一个柔韧,走起路来步子轻灵,还带着几分弱柳扶风的娇柔劲儿。
一对新人进到屋里,伊青宇笑呵呵站在一旁,乔路早已在上座端坐,高翎等人均站在屋外把守。
伊青宇声音脆朗,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一对新人搀扶着跪拜下去。
“二拜高堂。”
两人刚弯颈下去,就见新娘子猛地一步窜上前,拽过伊青宇躲过一只竹箭,同时景逸脚下步伐一转,拎起乔路往旁边一推搡。
景府大门嘭吭关闭,屋子前方撒下一张大网,直接将来人扣倒在地。打头那人一袭绛紫长衫,仍欲挣扎,不妨颈上唰唰架上五六把利刃,以高翎为首一众影卫各自手执长剑大刀,制得苏青昀伏到在地动弹不得。
苏青昀只能勉强微抬下颌,精致面容沾着星点泥污,唇边笑容却是前所未有的明媚,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屋前一身大红喜服的景逸。
景逸被他目光热烈凝视的目光看得不悦,朝高翎使个眼色,示意将人拉起来,先压下去了事。
网下还罩着另两个七笙教的随从,也一并拎起来,戴上手铐脚镣。苏青昀动作非常配合,面上始终带着笑意,一双眼熠熠闪光,神情喜悦的仿佛他才是今日与人结亲的新人。
景逸自始至终寒着一张脸,未曾往这边瞟过一眼。
苏青昀却浑然不觉,目光时而清醒时而痴迷,却一直望着景逸侧脸,口中喃喃有词,听得旁边几个影卫都皱起眉头。
这人,到底是真爱赵璘,还只是痴迷赵璘和赵祁几无二致的出众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