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安妮从指缝里看到他的脚一动不动地站在她面前。
“你干么一直看我?”她虚弱地说道。
“拿去,随便你要哪一种。”白哲希把东西往她身上丢,心想卫生棉打不痛人。
古安妮身子直觉地闪躲着,因为觉得被卫生棉打到很“尴尬”。
卫生棉于是在她面前散落一地,她马上弯下身,将所有卫生棉抱在怀里,试图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是……我不会用。”古安妮辣红着脸,气若游丝地说道。
“你不会,难道我会吗?笨蛋!”白哲希骂了她一声,耳朵有些辣红。
他干么要跟一个十四岁小女生讨论卫生棉用法?就算他心里把她当成家人,这事也一样怪啊!
白哲希清俊五官覆上一层薄冰,他抿起唇,转身就要走。
同一秒,古安妮又痛得缩成一团。
“一天到晚只会找麻烦!”白哲希突然走回她身边,抢过一包卫生棉,拆了一包后,用最快地速度研究着。
“把卫生棉的纸片撕起来,背胶贴在内裤上,就是这样而已。”白哲希烫手山芋似地把卫生棉扔回给她,大跨步地走往楼梯口。
古安妮把卫生棉装进书包里,小声唤了一声。“白哲希……”
“干么?要交代遗言啊?”白哲希没好气地说道。
“门边那堆巧克力,是别人要送给你的情人节礼物,我答应要帮她们转交的。”她说完,便慢吞吞地扶着墙壁走向门口。
都什么时候,她还管别人。白哲希瞪她一眼,一个旋身走进柜台里,拿了一罐黑糖往那袋重到足以当成凶器杀人的巧克力袋子里一放。
“这是黑糖,我妈说生理期来,可以吃这个,还有巧克力。你既然肚子痛,干脆把这堆东西全塞进肚子里,饱死总比痛死好!”
白哲希把袋子塞到她的手里,扔下话后三秒钟内离开现场。
古安妮手里拿着那袋巧克力,眼眶红红地看着楼梯口。
虽然白哲希对她总没一句好话,虽然他没事总要嘲笑不挑食的她像垃圾桶,虽然他偶尔会捏痛她的脸,说她肥得像小猪,但——白哲希好像、真的、似乎是在关心她耶。
“面恶心善”说的就是白哲希这类人吧。
虽然,要是有人说白哲希“面恶”,她第一个就会先站起来反对。
白哲希从小到大,已经不知道被多少星探纠缠过了。
他面容清雅,五官美丽得像是女人,一双眼睛有够给它水汪汪的,而且睫毛比她还长,嘴唇比她还红润。
要不是因为他痛恨别人说他长得像女生,所以故意把自己晒成小麦色、头发剪成三分头,搞不好他男扮女装都不会被人发觉吧。
“古安妮,你还没滚出去吗?是想要我拿扫帚赶人吗?”白哲希的声音从楼梯口警告地飘下。
“我……我马上走!”古安妮这时才从恍神状况中回魂,然后肚子又开始一阵惊天动地的绞痛。
她圆圆小脸皱成一颗包子,举步维艰地拖着那袋巧克力、黑糖往前走。
白哲希站在楼梯隐蔽处,在确定她离开家门后,他偷偷走下楼梯,无声地站到大门边,确定她真的走进隔壁公寓后,他才回到房间里。
“笨猪。”白哲希喃喃自语了一声,快速洗了个澡之后,他咚地一声倒进他雪白的床单里,决定待会儿要告诉他妈古安妮的生理期来了。
慢着,生理期来了,岂不代表了那根小萝卜要开始发育了吗?她不会在开始有了女性自觉后,也爱慕起他来吧?
白哲希不期然地打了个冷颤,拉过棉被盖住脸,决定先睡一场觉再说。
“牛牵到北京还是牛。”棉被里突然传来白哲希的一声咕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