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额角与乳突之间凹陷处,是为手足少阳经交会处,是人体大穴之一,公子襄左手轻将唐方白玉似的柔耳垂接近颊车,另一手本拿捏在耳本后鸡足青络脉之下一折处,运功气冲而人破闭拴的,但那只手,竟一直按不下去。
唐方颇觉奇怪,转首一望,只见公子平时潇洒斯文,而今却憎在那儿,这双眼一接之下,唐方马上觉察出公子襄满目情意。这情意之深之浓,唐方见之,也为之心折。仿佛龙不翻身不下雨,雨不洒花花不红,一切都目蕴深情。唐方跟公子襄那么久,对公子襄,焉会不知,只不过公子襄从未像今天那样贴近,那样表达。当下心头,好像纺车乱了轧一般丝絮乱织,乱成一团,不知因“翳风”穴未解之故还是别的原因,耳朵嗡然一片,只有公子襄的鼻息呵来,又痒又舒服。
就在这时候,秦歌衫忽然哎呀一声。
待公子襄醒觉时,只见旭日忽灭,人稍一侧首,砰的一掌,己击在背上。公子襄晃了一晃,咯了一口血,但在此际,他并没有想到要还手。他一生盼望能接近唐方,明知唐方心中只有萧秋水,他也不死心,只求“梁王府”中能住着唐方,便是莫大的快乐,而今他觉得唐方看他一眼中,居然也无责怪之意,而他指尖所触,是唐方柔和的肌肤,他虽非无行浪子,且对唐方敬若天神,只是到了此情此境,觉得唐方那一眼中也有许多说不出道不尽的意思,直教他愿以一死搏取。
所以他心里只有喜欢,问道:“唐方……我……”他犹大梦未醒,唐方却已醒了,粉脸登时羞红,将头一偏,叫道:小心!”公子襄也醒了过来,知道九脸龙王暗算了自己一掌,便急道:“我先替您解穴!”
唐方这时已完全清醒,一颗心忐忑跳着,既怨责自己对不住萧秋水,又恨自己致使公子襄罕伤,心知此时若不令公子襄奋起抗敌,恐怕自己等人就会毁在九脸龙王手中了,便急道:“别管我,快去。”
公子襄只望能救得唐方,固执不肯:“不能不管。”他平时机警聪明,而今非轻重急缓,却全分不出来,唐方气得粉脸煞白:“我是萧秋水的人,你也别碰我!”
这几句话犹如晴天霹雷,一下子,公子襄的心如同被战马践过,战车辗过,碎成片片,陷于泥淖,一直沉了下去,沉到了不见底的所在。
九脸龙王其实眼睛早已恢复视力,只是在运气调息,图施暗袭。他飞扑过去,打了公子襄一掌,幸好秦歌衫叫破在先,公子襄内力已到了运转自如阶段,总算先护佐心脉,硬受了九脸龙王一掌。
九脸龙王一击轻易得手,连他自己也役想到有这般容易,以为对方有诈,忙一个翻身跃开自保,但觉对方体内一股大力涌来,反震得自己手掌隐隐疼痛,却仍没有什么厉害杀着。
九脸龙王一看情形,明白了七八分,另一方面暗自庆幸,凭公子襄内力反震,使自己手臂酸麻,若单打独斗,放手一搏,自己倒也真未必是公于襄之敌。如今一来,大敌重创,胜券在握,九脸龙王开心起来,哈哈一笑。
走鬼婆婆道:“龙王,从今以后,这长江公子的名字,该换成‘长江龙王’了。”九脸龙王笑了一下,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这一次笑,才是开怀大笑;没有抑制:“长江龙王,黄河欧阳。”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心中得意至极,可谓无法形容。
唐方这时见公子襄的身子,如他适才按在自己耳垂的手指一般,猛烈的颤抖了起来,嘴角溢出来的血,越来越多,不禁悚然道:“你受伤了?”
公子襄点点头,又摇摇头,唐方知道此时非同小可,便温声道:“你先杀了慕容不是,我再跟你说,刚才我说得太重,公子不要搁在心里。
就在这时,只闻一声惨吼。
公子襄转过头去,只见哥舒晓天“百会穴”着了一朝,登时惨死,这时明扫华已飞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