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周左右,鄭月白將如約召開會議說明。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但在會議說明前日,栗枝卻突然和薛無悔失聯。
薛無悔生活規律,每天準時八點半到公司,清晨雷打不動要喝豆漿配炒肝包子。
與樂於處處嘗鮮的秦紹禮不同,薛無悔更像是一個上了規律發條的機器,嚴格遵守著規則,從來不去打破。
這樣一個從小到大沒闖過一次紅燈、遵守規章制度的人,曠工了一天。
完全失聯狀態。
電話也打不通,人也聯繫不到,鄭月白髮了許多消息過去,都找不到人。
栗枝臨危受命,和另一位技術骨幹爭分奪秒將需要的一些技術資料整理好提交,但她心中仍舊放不下,惴惴不安。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栗枝按照先前薛無悔給他的地址上門,先是按了按門鈴,無人應答。
正焦灼著,恰逢薛無悔鄰居出門。
栗枝微笑著打了招呼,詢問對方今天是否見過薛無悔。
那人想了好久,一拍腦袋:「哎,想起來了,早上我看到有個男人來找薛無悔……小薛不太高興,最後還是上了那人的車……」
栗枝追問:「那人長什麼模樣?您知道嗎?」
那人想了想:「是個男的,大高個。」
他手在虛空中往上伸了伸,差不多比出個190的個子:「得這麼高,穿一黑襯衫,挺帥的……嗷,笑起來還有酒窩。」
栗枝心慢慢沉了下去。
高個,喜歡穿黑襯衫,有梨渦。
秦紹禮。
她謝過了對方,幾乎沒有絲毫猶豫,撥通秦紹禮身側助理的電話。
對方對她打電話過來這件事情毫不驚訝,等到栗枝問秦紹禮地址時,對方頓了頓,才報出一家會員制私人會所的名稱。
先前秦紹禮帶栗枝來過不少次,這裡飯菜味道一般,但小點心做的不錯。
譬如豌豆黃,肉末燒餅,棗花酥,每次離開,秦紹禮都給栗枝訂好幾個禮盒。
栗枝沒有這家店的會員,果不其然,剛進去就被攔下。
她穿的很簡單,黑色t恤,牛仔褲,運動鞋,扎了個馬尾,和整個環境格格不入。
面對著西裝革履的侍應生,栗枝客客氣氣地說:「你們孟經理在嗎?請告訴他一聲,我是栗枝,來找秦先生。」
侍應生愣了愣,打了個內線電話,不知道說了什麼,再接待栗枝時,已然恭恭敬敬。
孟經理親自過來接待,含笑問:「栗小姐最近怎麼不常來了?」
栗枝輕描淡寫:「工作忙——秦先生還是在0617房嗎?」
得到確切回答後,她說:「謝謝您,路我熟,不用招待了。」
繞過溥傑書寫的字,栗枝上了樓。0617房前的雕花木門虛掩,隔著隱約透光的磨砂玻璃,隱約能聽裡面男人的談笑聲。
栗枝推開門。いファ
談話聲漸止,眾人好奇回頭看。
都是熟面孔,這些都是秦紹禮的朋友,栗枝和他們吃過不止一次飯。
坐在一叢青竹旁的秦紹禮抬頭,他手裡面捏著一支女士香菸,和栗枝慣抽的那個一模一樣。
只是栗枝無暇去想他竟然也開始喜歡這種廉價的品牌,叫他名字:「秦紹禮。」
瞧見她來,秦紹禮微微一愣,笑了一下。
燈光並不清明,他唇邊梨渦卻如此清晰。
周遭的人都笑起來,仍舊和往常一樣,站起來,讓出秦紹禮身側的位置。
還有人打趣:「嫂子總算過來了,秦哥這一次——」
栗枝直直走過去,順手拿起秦紹禮面前桌子上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