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异常火爆,买饼的人排着长队。那饼香得那样的奇怪,让所有的人都会停下来买饼,C城电视新闻里报道说有人用阴沟里的泔油和病死猪肉做饼,这让人毛骨悚然。陈一凡每次走过这家饼店的时候闻着那奇怪的油香味就想吐。买饼的队伍里有人在叫陈一凡的名字,一个身材颀长的女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她披着一条白色牙花的长丝围巾,她的嘴唇是那样的乌紫,这样的嘴唇显得脸色更加苍白。那是陈一凡的大学同学,大学时候她就睡在陈一凡的下床,那时候她是那样的美丽,嘴唇不是这样的乌紫,她总是喜欢在那片梅林中间徘徊,冬天是那样寒冷,雪花就在她的身边飞扬,她特别喜欢白色的围巾,那年她脖子上的白色围巾就若同一飘雪在梅花中摇曳。她叫什么名字?好象是叫齐小韵还是齐小律?陈一凡记不清楚了,她只记得她的名字和韵律有关。有一天她在梅林中徘徊被人蒙上了眼睛和嘴,她什么也看不见也叫不出来,她拼命的反抗没有作用,有几个人在分开她的大腿,然后她感到了刺痛,如同尖刀穿心样的刺痛,后来她看见了自己流在裤子上的鲜血,从那以后她的嘴唇就开始出现乌红的颜色,后来就变成了乌紫。那件事情后她开始每天指着窗外的梧桐叶说都发红了可以做菜了,于是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精神病院山清水秀的,就是没有了梅树林,这让她的嘴唇越来越乌紫,她进精神病院后还带着那条白色的长围巾,她每天都很高兴,她告诉陈一凡她是一颗树,一颗梅树,她说她其实没有病,这是一个秘密,因为她能看到和听到的人们看不到和听不到的东西。陈一凡想或许她是对的呢?这个叫齐小什么的女人像风一样伴着那饼的香气就飘到陈一凡身边,她拽住陈一凡的衣服说我真的能听得见到未来的声音和看见未来的事情,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一个人。于是她跟着陈一凡就去了梧桐山庄,她在陈一凡宽大的房间里脱光了衣服裸体躺在地板上,如同一条剥了鳞甲的鱼。她的头侧向一边,让耳朵能够紧紧地贴在地板上,她说陈一凡你来听听,这里可以听见你想听到的一切呢,我看见了那片梅树林了,哦,好大一片梅树林,都开满了梅花,你闻到了梅花的气味了吗?这个叫齐小什么的女人就这样光着身子在陈一凡家的地板上蠕动,不停的把两只耳朵交换着在地板上听,她使劲的唱歌,她说听见那梅林里有人在唱歌,露台上的门敞开着,梧桐树叶在夜色中摇晃,月光下的梧桐有些发白,为什么梧桐树是白色的啊,唔,或许这个叫齐小什么的女人是对的,梧桐树叶红了的时候可以做菜来吃呢。原来这女人没有疯呢,那么谁疯了呢?陈一凡看见精神病院围墙那边的人很同情的眼光在看着自己周围的人?或许他们是正常的,我们才是精神病……哦,这问题让陈一凡的头那样的混乱。
梧桐树下的探戈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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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一只猫在气极败坏恼羞成怒的叫春。艾萨萨和一个平头从奔驰里钻了出来,那平头看样子正处于恋爱的最高境界。艾萨萨这段时间玩这个游戏上了瘾,她已经不感兴趣婚嫁的事情了,所以她也不再称呼男人是她的男朋友,也不再对他们排序,她现在的爱情哲学男人对于爱情的态度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于是她总是让这些疯狂追求她的男人进入这种爱情的最高境界,用冷漠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