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将我架起,说道,“安涟,我们有证据,残留在错生身上的精液样本是唐帆本人的,而且有人可以证明在那天,你指示别人在医院购买了禁止外卖的安眠药剂。安涟,你为了制造错生和他父亲的矛盾,安排了这一出戏。”
“住口,住口,来人把他们拉出去!把他们拉出去——”
周围很快混乱了,我什么也看不清楚,耳边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我几乎分辨不清。
“放开我,放开我,是我做的,是我强暴了林错生,是我唐帆干的,是我——”
“安涟,别以为所有的警察都不敢抓你,你还记得被你父亲害死的警官威永么,我会为我的父亲讨回公道,警察马上会来逮捕你!”
“哈哈,都是我干的,哈哈,都是我——”
我快要崩溃了,呼吸变得急促,我捂着耳朵,可声音还是源源不断挤进来噬咬我的意识,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们,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住口!”
有人在慢慢走进我,我的肩膀被医生松开,有人来到我面前, 很轻地将我环在怀里,“滚,你们都滚——”
“玄远,让他们说出真相来,玄远!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滚——”
他的胸腔在轰鸣,我偎在他怀里,被他越勒越紧,呼吸断了,什么都要坏死了。
“滚,你们都是禽兽,滚——滚——”
红色的围巾滑落在地,红艳艳的一片,窗外,大雪纷扬。
番外之夜玄远
在我十五岁那一年我遇到了我曾深爱的女子,她是错生的母亲,长我五岁,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自幼失去母亲的我沉迷在她柔暖的气息里难以自拔,我爱她,我以为这就是爱情。
我们很快有了第一次的身体接触,诞生了错生。她的名字是我取的,错误的出生,我不希望她的降临,这是我当时最真实的想法。
女人在将孩子留给我后很快便消失了,我动用了父亲的力量满世界寻找她,狂乱得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离开我,难道是因为错生么,那么,只要错生死了一切就会回到从前。
我一只手便可以握住婴儿纤细的脖子,手在不停颤动,她很少哭,柔软的手指攀附着我的手,眨着大眼睛,我一时间恍惚了,就在我想杀了错生的那一晚,我独自一人在她的摇篮旁坐了很久,脑子里空空的,耳边时不时传来她脆薄的呼吸,总是拨弄着我心底最纤细的弦。我无声质问着苍天,如果有人来告诉我该怎么办,该多好。
父亲对于我的行为极度愤怒,他的强制我已经忍受够了,我和他大吵一架,果断地和他断绝父子关系,我带着自己仅有的一点勇气,抱着错生一起离开了家这个囚禁我多时的牢笼。我后悔过,因为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赚钱,一双生来便享尽荣华富贵的手该怎么救自己,我不关心错生的死活,她死了我的包袱就少一个。
我曾因为生活的艰辛多次轻生,有一次喝了很多安眠药,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时,只看到错生睁着眼睛很乖很听话,她扯着我的衣袖嘟囔着,软软地笑。
我很少管她,任她生死,可就是这样,她顽强地活了下来,她流的泪比我少,再苦再难的日子她也从来不哭,渐渐的,我习惯了每天回家看到一个头发脆黄的小女孩坐在街边等我,习惯了有人给我端水拿衣服,习惯了回家就可以吃到即便简单的饭菜,习惯看着慢慢长大的她一声一声叫着我的名字……习惯了,却不知何时已经不能少了她,我努力回想着过去的细枝末节,记忆里每时每刻一角一落都是她的模样,微笑,生气,哭泣,都那么鲜活。
我爱她,可生活中的虚虚实实已经让我分辨不清她于我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我小心地表达着自己强烈涌溢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