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予看到某人脫水,放緩腳步,說:「這麼喜歡錢,就簽約。」
提及新的合約,喬焉暫且放下悲痛,嚴肅了一些:「陸先生,你到底是為什麼要我去討好章奶奶啊?」
如果是陸清予想要什麼,直接找章之聆就是呀。
她之前不知道章之聆是陸清予的奶奶,但耳聞過現在的陸家老夫人是續弦,和陸家的子孫滿堂沒有半毛錢關係。可再怎麼無兒無女,也好過她這個徹底的外人吧。
喬焉遲遲沒等到回復,以為又是無可奉告。
就在她說這件事她恐怕不能答應時,陸清予開口:「你認為關係親疏的衡量標準是什麼?」
怎麼還反問她了?
喬焉說:「感情深淺吧。」
「不是血緣?」
「當然不是。」她說,「親戚之間反目成仇的多得是,要是用血緣衡量,那就……」
話沒說完,她明白了什麼。
陸清予和章之聆之間雖然存在親屬關係,但未必感情多麼深厚。
或許這聽起來還是不太對,但喬焉的經歷告訴她:有時候,所謂的血緣聯繫非但不能帶來親情的溫暖,反而更讓人心寒。
喬焉皺眉,默了會兒,指指自己:「那你覺得我就行?」
「試試就知道了。」
他看著她,墨玉般漆黑的眼眸宛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泉水。
喬焉咬了下唇,唇瓣立刻湧起水潤的嫣紅,咕噥:「那我不就是很重要咯?」
陸清予看眼時間:「如果你……」
「你給沒給我買雙色球?」喬焉驀地抬起頭,詐他。
陸清予微微一愣。
喬焉追擊:「陸先生,你要是真心想聘用我就得拿出誠意。我拜託你的事,你該第一時間告訴我結果。」
陸清予:「……」
他以為剛才也算得上小談判,心裡羅列出各種喬焉的命門,即使她不想答應,也得答應。
可繞到最後,她關心的是雙色球。
這個雙色球!
喬焉看他不說話,有些著急。
她憋了一路好不容易找到合適的時候切入,結果不會真沒買吧?
畢竟陸清予這樣的,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會去買彩票的,他抽抽風做點兒福利事業,捐個幾億倒有可能。
可那又不捐給她!她得買啊!
「陸先生,你沒買嗎?」她戳著手指,急的想跺小碎步,「我預感我這次能中的!你要是沒買,你可得賠償我損失!怎麼也得把這次住院費全報了。不然……」
喬焉急中生智,想要趁火打劫把損失降到最低,一個護士急匆匆地推著小車過來。
她下意識躲避,腰身一扭,猛地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要衝破束縛,破土而出。
她註定無法逆轉,也終於在此刻明白了為什麼護士讓她下床走動,還早康復早出院,因為……得排氣啊!
一陣曲了拐彎的悶響讓喬焉的身體絕望地晃了一晃。
這一晃,看似微不足道,但對喬焉而言是天塌地陷,仿佛對這個世界的眷戀全部被這一響帶走了……
陸清予面無波瀾地看著她,她也心如止水地看著他。
兩人對視數秒。
陸清予說:「買了。」
下午,甘棠帶著水果來看喬焉。
雪白的被子鼓出一個小包,喬焉露出一點腦袋,四十五度角仰望窗戶,一動不動。
甘棠順著她的視線看會兒,除了飛過來一隻鳥,什麼都沒有。
「怎麼了這是?」她說,「不是闌尾炎麼?搞得跟腦膜炎似的。」
喬焉:自閉中,勿cue,謝謝。
甘棠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