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成你的家与他同住?我还以为你只是来此地做客,作短暂停留的呢!”
“不!确实是如此。”蕾安娜答道,“我已无处可去。当然,我也不希望成为他的累赘,要是有一天,他对我住在那里感到厌烦的话,我可能会到爱丁堡去找一个雇工之类的工作做。”
“我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斯特开伯爵急切地说,“再说,我也不会愿意……”
他停住了,可是蕾安娜感觉得出,那是经过一番挣扎了的,此刻他内心有着某种说不出的痛苦和沮丧。
她带着询问的神色凝视着他,这时,厨房管事来禀报,晚餐已准备妥当。
餐厅在同一层楼,几乎和那间沙龙一样——同样令人难以忘怀。餐桌上摆好了银色餐具,以及一只她确信相当古老的大酒杯。
房间里面还安放着一个用大的石头雕成的火炉。高而窄的窗子,一直延伸到发亮的天花板,弥漫着一片中古时代的气氛。
窗子上挂着深红色的天鹅绒布幔,桌上摆了两盏燃着蜡烛的大烛台,虽然这间餐室空间很大,仍然显得和暖舒适。
蕾安娜凝视着这两盏大烛台,发出淡淡的微笑。
“什么事使你这样开心?葛小姐!”斯特开伯爵问道。
伯爵的这一问,倒使她非常惊异他的注意力竟如此的敏锐。
“当我在看你的大烛台时,”她答道,“令我想起一个故事。这是我母亲告诉我关于她的一位祖先的故事。”
“我想我知道你正要提到的这个人是谁了。”斯特开伯爵打岔说,“不过还是由你来告诉我的好。”
“这个人是麦克唐纳,他的一位客人想用在英格兰家庭中见到的一些有关大烛台的故事来感动他。”
斯特开伯爵微微笑了笑,没有等蕾安娜说完就接着说道:
“当然我还记得这个故事!他叫那些精壮的族人们围着桌子,将燃着的火炬举得高高的!”
“对极了!”蕾安娜激动地叫着,“然后,他就向那位客人咧着嘴笑问道:在什么地方——英格兰、法国、还是意大利会有象这样的烛台呢?”
“惭愧得很,我还无法讲一个具有如此高尚情操的感人故事。”斯特开伯爵说。
“其实,每一件令人感动的事,要看这件事的本身有无意义,”蕾安娜说,“我不能告诉你,这次到苏格兰,对我而言,有多大意义。”
“如此说来,你母亲算得上是一位‘麦克唐纳’罗!我想你我之间有什么渊源,将不难找出。在我们的家谱中,姓麦克唐纳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
“爸爸从前常说,苏格兰人会到处奋起反抗!没有人能阻止他们!”蕾安娜带着俏皮的微笑说。
“我非常高兴欢迎你能为我们族里的一员。”
当晚餐进行中,蕾安娜想,她还没有享受过比这更丰富曲餐宴。
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单独和一位男士一同进餐。斯特开伯爵向她解释,除了偶尔有亲友来访停留外,平常他都是一个人独处的。
“最近我的一位姑妈来过此地,”他说,“上个星期才回爱丁堡。”
他环顾了一下周围一大群的仆人,正整齐地排列在那里伺候他们。然后接着说:“我希望仆人们的服务,会令你满意。麦克琳夫人已安排了一个侍女睡在你卧室的化妆间里。”
“我觉得同你在一起十分安全。”蕾安娜答道。
这倒是千真万确的,打从他把她放在马上,抱着她的那一刻起,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觉得安全。
她发现她刚才的回答,使他非常高兴。
“你真有这种感觉?”他问道,“还是客气?”
“我说的确实是……真的……”蕾安娜说话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