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终究不是身,别看表面再风光,内里也是一堆的辛酸苦辣,毕竟,她们就是被杀了,大不了也就罚些钱,根本不用伤筋动骨,甚至主人家想推卸责任,也容易得很,阿红还是孤身一人,没个父兄撑腰,这曰子怕更难过。
高家还算是不错的人家,很少作践人,对婢女下人们一样不错。就说阿红,她以前是高义的心腹,也识文断字,还通武功,曰子过得比起外面的大家闺秀来,也不差多少。
杨蕴秋摇着他自己的折扇,身后领了阿红,慢悠悠在街上前行。
这会儿有把折扇还真挺合适,大热天的,既能扇风,又能遮阳。
正好走到拜月楼门前,楼上便有人喊道:“哟,这不是杨先生,怎么今天有空儿到我们拜月楼来消遣了?”
阿红当时就一抬头怒瞪上去。
楼上那姑娘也不生气,笑地飞了个媚眼下来,阿红又气又羞,跺了跺脚,就催促自家先生速走:“先生可别在这等地方多停,这些青楼女子,个个都会迷惑人的。”
杨蕴秋失笑,抬头抱拳行礼:“素月姑娘有礼。”
楼上的女子,正是拜月楼的头牌,素月姑娘,这位并无倾城倾国色,论起容貌来,拜月楼比她好的有好几个,但她却很有特点。
就如现在,她一身大红的广袖长裙,凭栏而坐,看男人的目光,总是带着那么一点儿高傲,却绝不会让人讨厌,且行为举止都大大方方,也能放得段,不似其他青楼名,偏偏以自己的身份为耻,总想着别人也能忘了她的身份。。
据说素月姑娘之所以成名,便是因为在拜月楼门前和一官家夫人起了争执,被打了三个耳光,却不肯低头。
“我是当、女的,本就必须要哄男人高兴,我拿了你男人的钱,就得陪你男人睡觉,你要是不愿意,只管管住你的男人,别让他到我的地盘来,他要来了,就是我的客人,我就要好好伺候,难道你还想让我端着架子,把财神爷往外推?”
当时她大大方方说出来的话,让路过旁观的人都忍不住脸红,偏偏就是有人喜欢她这种大方劲儿,渐渐便有了名气。
不过,素月的眼光也高的很,照她的说法,她的确是出来卖的,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肯卖,总要挑个不辱没了自己一身容色的才好。
这姑娘的入幕之宾,不是有钱的,就是有权的,再不然,你有才有貌也行,她又有手段,能弹琴,还能作画,竟不比寻常书生差,凡是她相中了,很少有男人能把持得住,偏偏前阵子杨蕴秋在和高义还有他几个朋友聚会,就正好点了素月坐陪,当场作画一幅,让她一眼就注意上,结果,使尽了手段,也不曾拉进自己屋子里去。
也难怪,这个时代,哪怕是青楼中人,也都颇为含蓄,素月再大方,能做的也有限,杨蕴秋好歹算是在未来社会见过世面的,她多多少少,显得青涩了些。
素月可能一开始只是有点儿中意杨蕴秋的皮相,如今却是真有兴趣,次次见到,总要调笑几句才肯罢休。
杨蕴秋也不恼,这女子很有分寸,并不是死缠烂打,偶尔让个漂亮女子说几句情话,对男人来说,也是莫大的享受。
“杨先生今曰有闲,不如上来喝上一杯,素月请你。”
这会儿那姑娘半个身子探下,声音又娇又媚,换了别人,怕是身子骨也要酥了,阿红脸上又红又白,紧紧张张地瞪着自家公子。
杨蕴秋却失笑:“我可是听说,素月姑娘从不在楼外拉人,且,你不是已经有了意中人,我哪里还敢让你请客,难道不怕方公子吃醋?”
素月一怔,挑眉而笑:“杨先生的消息好灵通。”
她如此一说,脸上也不觉有一抹红晕显露出来,多少有些羞赧。
阿红怔了怔,敌意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