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够恶毒。
皇家书院的学生们登时让气得脸色发白,不由恼羞成怒:“胡说八道,我看,你不是害死童文的人,也必然和害死他的人有关,否则,你何苦为凶手狡辩?”
崔怀信大笑:“真是笑话,你不是说童林是权贵害死的?我家三代赤贫,就是现在,不打短工还缴纳不起束脩,要是真是我害了童文,那可是你冤枉了人家权贵,还读书人呢,前言不搭后语,真为我们读书人丢人。”
他这么一堵人家的话,弄得所有人面色不善,连站在台上侃侃而谈的先生,也有些说不下去。
杨蕴秋失笑,拱了拱手,便对崔怀信道:“没用的,人们总是倾向于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想改变人的想法,可并不容易,走吧,该回去做功课了。”
崔怀信老老实实地跟着杨蕴秋离开茶楼,只是心中更是不安。
“先生……”
“不要问我,我不是神仙,无法预知未来……学校里也储存一些粮食,还有,围墙加厚,你带几个人,在外面缠上一层铁丝,我会想办法弄点儿别的防御手段。”
杨蕴秋知道,自家的学生也是个聪明的,他能看出这件事幕后说不定有黑手,就算没有,只是意外,也造成了一个结果——被动的君臣相疑。
吴宓就算相信童将军的忠心,满朝文武也不会赌这一份忠心,他又不是那等强硬的皇帝,很难违逆重臣的意见。
而童林,就算相信自家孙子之死,只是个不幸的意外,或者就算死因有问题,他自己还是愿意忠于朝廷,可他的忠诚始终只是放在心里,外人又看不到他的心,他又远离京城,身在北疆,该怎么才能向天下人表明自己的忠诚?
诸般杂事缠身,他还有和蛮人,尤其是蛮人里面的英杰闻人鹰的精力?
崔怀信闷闷地应了。
杨蕴秋笑了笑,他到觉得,洪朝的国运未尽,即便真出事儿,也只是暂时的波折,再说,哪怕改朝换代,吃过蛮人苦头的老百姓们,还有那些读书人,也不可能再让蛮人入主中原,现在的混乱,不过是因为北疆的战事到底还远而已。
杨蕴秋的所思所想,并不能影响到现实世界的不如意。
歌舞升平的洪朝都城,仿佛被阴霾所覆盖。
杨蕴秋带着自家学生回到学校,又笑着安抚了几句,令学生们安安心心地读书,那些本来一心一意要去北疆的小子,现在忧心方州的情形,到不喊着走了,也算万幸。
一连好几曰,他那几个提刑司的好友都不曾来学校蹭吃蹭喝。
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尤其是傅雪青,别看这位总是冷着一张脸,好像很不注重物质上的享受,其实嘴巴特别的挑剔,自从吃过杨蕴秋这儿的饭菜以后,从此再也不肯吃别的东西,他搭档都快愁死了,要知道,他们这个行业的人,难免不离京,就算不离京,工作也忙,根本不可能天天到杨蕴秋那儿吃饭。
最后没办法,只好派了两个提刑司的黄衣提刑,到杨蕴秋的厨房里学了几手,只要能简简单单地做一些家常菜就行,然后这家伙出去办案,身后就跟了两条尾巴,专门为他做饭吃,也不知道人家那两个黄衣提刑,就这般被当做厨子,会不会心里不痛快。
虽然人不过来,消息还是传了过来。
最近一段时间,整个提刑司,不对,不只是提刑司,整个京城里比较重要的衙门全都忙碌起来,就是为了童林那个宝贝孙子的案子。
提刑司更惨,谁让它直属于皇帝,皇帝下了令,他们就不得闲。
“问题是——真的不像有凶手的样子!”
这种事,他们也没办法杜撰一个凶手给皇帝,给京城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书生们交代。
“先生,如果陛下先把那位国舅爷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