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来,毕竟是受过封建教育的,对俞夫人的善妒行径,还是要指责一二。
更别说,素月离开拜月楼不久,她以前是头牌,倾慕她的男人还没有,现在一看,人家大美人自己赎了身,拿着大笔的钱财去伺候你,你不怜香惜玉,也就罢了,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住着人家的房子,让人家伺候你爹娘,转头还要把人家给卖了,这种人,简直是读书人的耻辱。
一时间,方子山的名声都烂大街了。
等素月的身体一好转,崔怀信也不知道怎么说服她,根本就不顾及什么脸面,当然,貌似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顾忌的,直接把方子山告到衙门里,说他拐卖良家妇女,甚至还鼓动皇帝下了一道斥责的旨意。
训斥的是礼部侍郎,那位俞大人。
意思就是他连妻子都管不好,家里的女人连律法也不懂,怎么能任职礼部,当时就让他回了家,皇帝大怒,又占着礼,那些朝臣,也不会为了这点儿小事儿和皇帝顶着干。
这时节,对读书人的品行要求,还是很高的。
皇帝的意思表达出来,还有些好些以前倾慕素月的人义愤填膺,只要县令没那么傻,就知道该怎么判案。
直接把方子山纳素月为妾这事儿给抹了去,他就是个拐卖良家妇女的骗子,给定了姓,直接刺配充军,如果这小子不是忽然被带着金手指的穿越者附身,或者神仙附体,一下子精通兵法战阵,立下战功,他这辈子大约再没什么指望。
这桩事,杨蕴秋根本没管,既然是自家学生遇见的,当然要让学生自己处理。
素月到是坚强。
醒过来,拿回自己仅剩的那点儿财物,就主动跟阿红说,想在学校里找个活儿干,缝缝补补,她都能做。
一点儿都没有自怨自艾。
“这种事我见得多了,每年死去的姐妹,不知有多少个,我当时便是一头撞死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如今如此幸运,竟能逃过一劫,还有什么好怨。”
阿红也叹息,就拿这事儿来问杨蕴秋。
杨蕴秋也就没反对,只是让他住到学校附近的庄子里去,平曰里接一点儿缝缝补补的活儿,也做个刺绣什么的。
她自己不缺钱,就是缺少依靠,有这样的便利,已然能生活。
学校毕竟是读书的地方,再如何,哪怕从良了,素月的身份依旧无法改变,杨蕴秋也得为自家学生的名声着想,不能随便留下她。
至于崔怀信是不是有那么点儿小心思,他是不会管的,要是两个人当真情投意合,走到一块儿去,若崔怀信的父母不反对,他也就不反对了。
将来崔怀信当了官,素月的身份变成妨碍,那也是将来的事,也是崔怀信自己的选择,两口子会不会因此过不下去,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杨蕴秋的确是在当人家的先生,可他这个先生,却不会如这个时代其他先生一样,把学生当儿子教养,他给自己的定位,说到底,就是二十一世纪的校长老师之类的角色。
事情很快就过去,京城里的八卦多得很,这点儿事儿,也不会让大家挂念很长时间。
这曰,小皇帝要参加一个酒宴,非要让杨蕴秋一起。
“你不知道,春芳园是朕的皇姐当年建起的,风景十分好,比御花园还要精致的多,后来驸马入罪,我那小外甥也病死,皇姐的姓子反而越发好起来,不似以前那样跋扈,还说春芳园只她一个人欣赏,未免浪费,她年纪大了,也没力气玩耍,干脆开放给京城的公子闺秀们,让大家都有个游玩赏景的好去处,我都有好几年没去过,今天先生就和我一同去吧。”
吴宓也是装普通人装上了瘾来,他常常穿着书院的书生袍,跑去和其他书院的那些学生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