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丑闻的男人要选上议员可不容易。”苏士允冷哼,顿了顿。“不过你到底要假装失忆到什么时候?”
“我——”荆泰诚还来不及回答,眼角忽地瞥见房门开了一道缝,他皱了皱眉,走过来想关上。
婉如一咬牙,反过来用力把门推开。
荆泰诚见门外的人竟是她,惊骇地冻在原地。“婉如!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你很惊讶吗?”她冷淡地走进来,望向他的眼神如极地一般冰封。
荆泰诚不禁一颤。“你都听见了?”
“对,我都听见了。”她木然回应,胸口冷冷地下著雪。“你没有失去记忆?”
他一凛,好片刻,才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骗我?”
控诉般的语气令他心惊胆跳,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为什么要说谎?”她质问。
他默然无语。
但这沉默却激怒了她。“你说话啊!为什么要说谎?”
“我……”他苍白著脸。
而她看著他心虚不已的表情,只觉得全身上下冷透。“是因为你想选议员吗?是因为一个想踏入政坛的男人不好闹出离婚丑闻,所以你才想出这种办法来安抚我,是吗?”
“你回答啊!到底是不是?!”
“婉如,你听我说……”荆泰诚上前一步,试图碰触她。
她却激动地甩开。“不要碰我!”
他惶然。
“不要……再靠近我。”婉如恨恨地警告,冰封的眼融了,却燃起更可怕的怒火。“亏我还这么相信你,亏我还想……不管你之前是不是有外遇,我都要原谅你,因为、因为我们已经重新开始了……”她蓦地梗住,眼眸涌上痛楚的泪水。
原来一切都是谎言,都是假的,是假的!
“婉如,你发什么脾气?”一旁的苏士允看不过去,火上加油。“男人偶尔撒点小谎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一直任性地说要离婚,泰诚有必要这么做吗?”
所以,这一切都该怪她喽?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如果当初她委曲求全,也不用令丈夫如此为难——是这样吗?
“原来,都是我的错。”泪水在她脸上烫出一道道伤痕。“是我自己不识相,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对……”
“不是这样的!”荆泰诚惊慌地阻止她自责,她每说一个宇,每滴眼泪,都像把刀在他心上剜割,令他痛楚难当,“婉如,你听我解释,听我说,好吗?”
“你还想说什么?说你是怎么学会演这样一出戏,说你为了演好失忆男的角色,费了多少功夫吗?还是你想笑我笨,竟然傻傻地被你耍得团团转?我还一直庆幸,我们最近关系变好了,我以为你爱我,可是一切……都是谎言。”她绝望地抹眼泪,第一次觉得这么恨一个人。“你要我相信的,就是这样的你吗?相信一直在对我说谎的你?你认为夫妻之间,是应该这样相处的吗?”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已经分不清了,他们的婚姻难道是谎言砌成的吗?她以为的相爱,其实只是作戏?
婉如深深地、深深地吸气,泪水蒙眬她的视线,教她看不清眼前的男人——也罢,反正她从来没真正认清过他……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她哽咽地低语,一步步往后退,一步步远离令她伤透心的男人。
他却只是如木头人般杵著,六神无主,看著她慢慢走开,他忽然有种错觉,仿彿自己正困在某个没有出口的空间里。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确定该往哪里走,他看不到去路,伸手不见五指。
她蓦地踉跄转身,而他觉得她淡去的身影在他心上留下一道疤,永远抹不去的疤。
“你别管她,泰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