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含玉贴着田园的身子坐下,田园不习惯地往后挪一下,孔含玉再往前挪一下顺势拉住了他的胳膊,田园的身上一阵发凉。
“请问,你是?”田园小声地问。
“田园哥。”孔含玉凑近他的耳朵佯装亲热,苟金煌在一旁偷笑,“我是孔含玉啊,紫漪姐姐让我来的。”
“哎,你……”田园又往后挪了挪,想挣开她的手,“你坐好,坐好。”
“唉哟,大哥。”孔含玉故意不满地嗲声嗲气大声说,“你还不好意思呢。”这一声惹得苟金煌和小张都笑起来了。说完她又低着头轻声说:“田园哥,要演戏也得像一些,不这样怎么会蒙混过关呢!”
“辛苦你了。”田园无奈,有一种她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顺从,“不过做做样子就可以了,你这样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你要习惯那就坏事了。”孔含玉咯咯一笑,这一笑,让田园突发奇想,如果今晚来演戏的是紫漪,那会是何情景?
自从孔含玉进了KTV,她和田园的电话都无人接听,紫漪抬头看看表,已经十二点了,再打还是无人接听,她着急得直跺脚。
再一次次的打,谢天谢地,总算通了。
“田园!田园!”电话一通,不等田园说话,她急切地喊,“你在哪啊,我打了那么多电话,你和含玉的电话怎么都不接啊?你们还好吧?”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电话那头却传来了林越不解的声音:“紫漪,是我啊!”
紫漪定神看看手机上的人名,林越的名字此时竞然刺得她诚慌诚恐。
“啊,林越——……怎么是你啊?”紫漪欲哭无泪。
“紫漪,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田园和含玉?他们怎么了?”
紫漪不吭声。
“你等着,我现在就过过看你。”
“不……不,田园,不是,那个林越,你听我说,没事的,都没事,我着急……找田园,有篇稿子让他帮我写的,我……我找他急着要稿子的。”
“那好,我带你去找田园。”
“林越,你别来啊。”
“告诉我你在哪里?”林越几乎是命令。
“卧室。”紫漪无力地说,手机跌在了床上,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当林越到童画家楼下的时候,紫漪已经穿着睡衣和托鞋等在那里了。
见了林越,她怔怔地无语,林越盯着她,像要望穿她的心,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轻轻地披在她的肩上问:“怎么不穿外衣就跑下来了,着凉了怎么办?”紫漪还是不说话,林越扶住她的肩,“对不起,我不应该三更半夜跑你这里来,可是,可是我实在担心,”他停了一下,轻柔的带着九月桂花香气的声音抚摸着紫漪的耳膜,“ 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瞒是瞒不过了,但是也不能告诉林越,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那不告诉他,又该怎么说呢?紫漪几乎要哭了,她闭上眼睛,心乱如麻,一点主意都没有。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林越语调微扬,“孔含玉人在哪里,他和田园?……”
“林越,这件事都怪我,和田园没有关系,反正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了。”
“怪你……你也得告诉我什么事吧,啊?”
“是……是田园有事,”紫漪硬着头皮,事到如今,不招不行了,“需要帮他找个女孩子扮演一个……”她真的说不下去了,她此刻生田园的气,怎么能想到这么一个下三烂的主意,简直烂到家了,现在怎么解释呢?如果说出来,林越肯定以为自己和田园狼狈为奸害孔含玉的,唉……
“什么?”林越的眼神似乎在逼供。
紫漪望着林越那张无邪的脸,良久,怯生生地吐出了她这辈子说得最艰难的两个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