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里依旧能辨得出昔日的风华极盛的模样,现在亦是如此。
莫绛心心想,果真是当年叱咤S城一手遮天的孙氏之主,这般风采,不是旁人能比拟的,她心里赞叹,嘴上也带了十足的敬仰,却也不卑不亢,微微欠了欠身:“孙老先生好,小辈不知礼数,来得迟了,请孙老先生不要见怪。”
莫绛心半天没听到上方的人回应,有些奇怪,正欲抬头时,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小子倒是有些眼光,能识得这般通透的丫头,孩子,快些过来坐,只是还喊我孙老先生,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
一众人皆是一愣,孙家本家,无人不知,只要孙老点了头的事情,约莫就是已经成了定局的,虽都知孙老看人眼光毒辣,今日这般,只听得那女子说了不过堪堪一句话,就认定了这个孙媳妇,莫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
莫绛心自然是更加奇怪了,在她眼里,孙家本家,本就是世袭,自是带着一股上位者的礼仪尊卑界限,她这般的人,应是入不了他们的眼的,只是孙老这般,她却有些懵了,心里虽这样想着,嘴上却还是有些别扭的带着生硬的喊出了口:“爷爷好。”
一个精巧的绒面盒子伸到她面前,她愣了愣,上方那老人便又开了口:“你既叫我一声爷爷,这个就当送你的见面礼了,东西有些老旧,你先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莫绛心只得伸手接过,打开,里面竟是一枚没有任何浮华点缀的碧绿通透的戒指,祖母绿的流光溢彩,她甚是喜欢。
众人面上虽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却暗自吃惊,这枚戒指,可不是普通的价值□□。
看在眼里的孙怀瑾不动声色的笑开了来,这一赌,他约莫是成功了。他随即又带着莫绛心一一介绍:“弯弯,这是爸妈,还有姑父,来问好。”
莫绛心颔首问好,侧首的一对夫妇,应该就是孙怀瑾的爸妈了,那眉眼和孙怀瑾极其相似的男子只是微微冷淡的点了点头,不做任何回应,那女子有些怪异的看了看她和孙怀瑾,随即还是温婉的笑开了来。右手边的秦峻,也带着些许笑意,那笑意里隐藏着些什么,她不是看不清。只是今日宴,却未瞧见秦子棠,她约莫有些奇怪。
…………
这顿饭,因着孙老的前边的作为,进行得异常顺利,众人众星捧月般的把她视为座上宾。
酒过半巡,她就有些招架不住这般敬酒的攻势,找了借口便溜了出去找卫生间,绕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却在一处鲜少有人的偏门附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子棠。”
她几乎是下意识就叫住了他,却随即想到,他们这样的关系,她这样鲁莽的做法,大约是不恰当的。
秦子棠缓缓转过头来,看到身后叫住他的那女子有些为难的表情,他早已麻木的心再一次被一把钝刀反复来回的□□心口,他几乎是拉扯着自己僵硬的面部肌肉才能在唇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他微微躬了躬身,再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漠然的微笑,僵硬的开了口:“莫绛心……不,我倒是有些犯难了,要不然你来告诉我,我是应该叫你大嫂呢,还是应当叫你姐姐呢?我……血缘至亲的……姐姐,你说呢?嗯?”
莫绛心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她嚅嗫着拉着秦子棠的衣袖,艰难的说道:“子棠……你……”
还未说完,秦子棠就粗暴的甩开了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好一个莫绛心,好一个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好一个两来年衣食住行事事为我筹备完全尽职尽责的姐姐,你就是这样来嘲讽我的是吗?若不是那件事,你是打算蒙我一辈子是吗?”
秦子棠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凌厉,这样愤怒的控诉,如此歇斯底里,她了解秦子棠的性子,这样的失态,如果不是太过沉重的打击,他是不会这样的。莫绛心的手攥得死紧,她心里有些苦涩。她到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