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知道我为何会那样做?”
莫绛心手一顿,随即把盛好的冬菇薏米粥搁在他的面前,温软馥香的粥令人胃口顿开,此时她却无暇顾及,只是盯着面前慢条斯理的拿着勺子舀着粥往嘴里送的孙怀瑾。
直至他心满意足的喝下第一口粥,他才放下勺子,手指一下下的叩击着檀木椅,目光清亮的看着对面盯着他的莫绛心,嘴角弯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弧度。
这样闲散的姿态永远有让人抓狂的本事,特别是她还是等着他的后半句。
孙怀瑾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你大约是看出来了一半,杜若喜欢于意,这事情从我知道,大约是有几年的光景了。”
“为何不愿意帮若若?”莫绛心一急,话便不经大脑。
帮,如何帮,爱这个东西,若非是你情我愿,旁人又哪里帮得了半分半毫,她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杜若早知于意如知道她是杜家的女儿,必定不会沾染半分,所以她便一直瞒着,那个傻姑娘只怕是不知道于意如今也无法抽身,爱会让人迷失心智,冷不丁告诉他杜若的身份,即使沟壑难填,潜意识里对她身世的介怀还是会本能的抹灭掉,沉迷吗,清醒吗,等到他醒过来时便已经为时已晚,还能奈杜若如何?”
她看着面前的孙怀瑾的嘴角噙着一丝狡猾的笑意,笑意直达眼底,好似正在做一件无比愉悦的事。
“杜衡把她交给了我,我自是要护她周全,我只是在合适的时候推他们一把,要做的从来也只是达成万无一失的目的,如此,便也算帮他们了罢。”
“你……”听得他字字珠玑,莫绛心哑然,到底是造化弄人,竟偏偏爱上了于意,这个跟杜家渊源极深的人,可是心下权衡利弊却也不得不承认孙怀瑾这法子非常管用,真的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能在转瞬间便想到了这样深远,与其说考虑周全不如说是心思可怕。
“杜衡哥知道吗?”
“他现在只怕自己都顾不上,为了舒尧与家里彻底决裂,杜家暗里给他下了不少绊子逼着他回家,可你也知道杜衡脾气又倔,不肯让我和景凉帮忙,僵持到现在不肯退让。”
“想不到我离开不过三年不到,竟发生了这样些事。”
“可你还是你,我还是我,这就够了。”他看着她眼底的眸光暗淡,整个人在微暗的灯光底下有些冷寂,他心头一悸,握紧了她冰凉的手,略微俯身与她平视,定定的看进她的眼底深处,沉声说道。
“容之,我也变了许多。”她抿了抿唇,低头便看到了手臂上深深浅浅的划痕,手指便不自觉的攥紧。
“不怕吃药,不怕黑,变瘦了,这也算?好了,弯弯,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早些睡吧,不要多想。”他拍拍她的肩膀,嗤笑道,随即起了身,便离开了饭桌。
她看着他的背影一闪便入了花圃,知道他又去饲弄那些花草了,她无奈的笑了笑,起身便开始收拾饭桌,只道那人是宝贝他的花草,却丝毫未注意到那人的离开的背影僵直,连唇色都苍白了几分。
谁没有在改变呢,时光无法停滞,她的苦痛,她至今不可抹平的伤痕,他哪怕耗尽花一辈子的时间也会去抚平,但他的两年,那般腐朽肮脏的泥泞,那般暗无天日的深渊,他是断然不想她知晓半分。
次日一大早,想着孙怀瑾的伤并未好全,她本不想去学校,想留下来照顾他,却被他威逼利诱的哄了去,想到这里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却感觉到有人在拿东西戳她的背,她皱了皱眉,转过头向身后望去。
却看见一个穿白衬衣的男生睡眼朦胧的收了手,眉头却比他皱得还紧,声线慵懒:“喂,你在发什么呆,上面那个老女人喊你呢,不要打扰我睡觉,好吗?”
随即便看见他又悠然的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