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的秦子棠。
“让你见笑了,是我管教不周。”中年人对着一侧陪同的秦子棠带着歉意说道。
秦子棠微微颔首,看都没有看屋子里的人一眼,只笑的温和回道:“吴叔折煞小辈了,既然今日您要处理家务事,那我改日再来拜访。”
中年人应着好,派手底下亲信亲自送了秦子棠出去,待出得远了些,他才回过身,看屋子里的一众人,都面如土色的低着头。
“爸!”吴雍首先迎身下来,硬着头皮喊道。
“啪!”吴图怒气攻心,上来就给了吴雍一巴掌,拐杖砸地砸得震天响:“一个女人你都看不住,盏朵要是在老爷子面前把你们的事情戳穿,你看我还保不保得了你们?居然还想着先把她弄死,她死了外人自然会怀疑上我们,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蠢货!”
众人噤声,脸色一片煞白。
吴雍捂着哆嗦道:“那怎么办?总不能任由她在老爷子面前乱说吧。”
吴图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颇有些痛心疾首,指着还跪在地上的人说道:“你去把盏朵的精神病例拿过来,还有,把孙怀瑾刚派过来的医生换成朱医生,把我桌子抽屉里的那管药给她打下去,吩咐下人口风严一些,总之一口咬定她当时是精神错乱导致。”
“那则林?”
“则林都被孙怀瑾带走了,先放在他那里一段时间,老爷子寿宴将至,谅他此时也不会生事端。最近都放安分些,到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事,秦峻只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吴老三面色带着阴狠说道。
众人噤若寒蝉。
莫绛心耐心的在一楼哄了则林睡觉后,回到了二楼的卧室,孙怀瑾正着一身浅色的家居服坐在案几旁看一本厚厚的法文原著,那本书她挑出来看过,生涩的语句看得她都头痛,他却像看母语一样毫不费力。
昏暗的灯光映照着他的侧脸极为柔和,像有一层浅浅的光晕,听到声音孙怀瑾抬起头,微笑道:“则林睡着了?”
莫绛心走过去坐在地毯上,头已经自发靠在他腿上,全身几乎都快散架:“嗯。”
孙怀瑾的双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按着,力道不轻不重的舒缓她的肌肉,待她感觉好一些才突然想起来,惊诧问道:“我们就这么把则林带过来,兰雪堂的人都知道了吗?”
“我已经知会过他们了,不必担心。”
莫绛心叹了一口气,回道:“那日见她不过是一个可怜女子,想不到竟狠心到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你认为她可怜?”孙怀瑾的声音依旧平静,可是如果此时莫绛心抬头,便看看到他的脸色已经凝结成冰。
她还未回话,继而又听见了孙怀瑾的声音缓缓传来,清冽如泉:“这么多年她真的倒是一点都没有变过,但凡她有一点恻隐之心,也不必把自己逼到如今地步。”
“她过去……”
门口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好奇心,她坐起了身,孙怀瑾已经去开了门,门外的人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并不清楚,两人只说了几句,那人便离开了。
“我要出去一会儿,你先睡。”他走过来匆匆吻了吻她的额头,交代道。
莫绛心站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他的外套递给他:“是为了盏朵的事?”
“嗯,闹得有些过,这会儿爷爷让我去一趟。”孙怀瑾穿上外套,宽慰地冲莫绛心点点头,她脸色有些差,约莫是今天受了惊吓。
“要不要我过去,毕竟我当时在现场。”
孙怀瑾摇摇头:“你好好休息,如果怕的话就开着灯睡,我很快回来。”
莫绛心只得点点头,她明白他的想法,她现在闭上眼脑海里仍旧是盏朵掐着则林面目狰狞的那副骇人的场景,像一个噩梦一样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