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屠岸贾,他还有脸再回来!
“你”
屠岸贾急趋近前,附耳说了良久。
夷皋的脸色渐渐和霁下来:“好玩,好玩!”
天色早已暗了,屠岸贾也早已走了。伺候了许久的宦者宫人们,都忍不住偷偷地伸开了懒腰,打起了哈欠。
夷皋却神采灿烂,全无半点倦意,他背着手,在台上不住急促地转着圈子,脸上挂着诡秘的笑容:
“好玩,好玩,太好玩了!”
………【(五) 好宴】………
赵穿的猎犬很快送来了,是只小猎犬,卷卷的尾巴,卷卷的毛,很好玩的样子。(看小说到顶点。。)
夷皋当然也和它玩,但玩的时候却并不多,似乎也不是特别起劲。
因为就在同一天,他得到了另一只狗。
“好玩,好玩,太好玩了!”
每次和那另一只狗玩罢,他总会情不自禁地这样轻轻喊叫几声,脸上泛着兴奋的光彩。
今天似乎是个好天气,一个适合喝两杯的好天气,就连身居深宫的晋侯,都要请人饮宴了。
俗,诸侯有异味,不敢自专,必以飨卿大夫。
礼,天子之飨,曲悬反砧,列七鼎,舞六佾,君臣同饮,三巡乃罢。
不过这一回异味只有少许,所以客人也只有两位。
“楚王遣使报聘,赠佳鱼三尾,鱼少,不能遍请卿大夫,所以只请了相国您和司寇大人,今日申时便殿同享。”
便殿,便宴,自然什么都可以随随便便一些。
所以君臣们就随随便便喝着,随随便便谈着,随随便便听些随随便便的乐曲。
酒当然是好酒,晋地如今多产醋,殊不知酿醋者十九自酿酒来,国君藏酿,甘冽可知。
鱼当然也是异味,那时的汾水虽然还可以泛舟,却也没有这等好鱼的——这种鱼,后来被叫做武昌鱼。
宴中的殿堂,仿佛连空气都是暖洋洋醉醺醺的。
在这样暖洋洋醉醺醺的气氛下,纵是冤家,也会携手共饮三杯罢?
赵盾和屠岸贾没有携手,却也说说笑笑地共饮了三杯,或者,还不止三杯。
当然,夷皋也喝了三杯的,或者,还不止三杯。
殿堂里的暖意更炽,空气中的醉意也更盛了。
殿上殿下,那些本就不多的宫人宦者、歌儿舞女们也都被打发走了,酒意融融,君臣洽洽,他们的存在,实在似乎显得有些多余,有些碍手碍脚了。
惟有怀抱竹简、手执笔削,面无表情、一刻不离左右的左史右史,一如既往地侍立在夷皋身后,仿佛这暖意醺风,君臣之乐,与他们没有半点干系一般。
“寡人闻相国佩剑甚利,能求一观乎?”
夷皋随随便便地倚坐着,随随便便地吃了口菜,随随便便地问了这么一句。
赵盾的红脸早已红的与身上红袍仿佛,闻听此言,不觉笑了:
那当然是口好剑。赵家的人,赵家的一切,都是晋国最好的。
他就这么笑着,摸索着去解腰间的剑匣。
夷皋又随随便便地喝了口酒,随随便便地看了屠岸贾一眼。
也许是殿里太暖了罢,屠岸贾似乎有些热,额头上沁出粒粒汗珠来,但脸上的笑意却更盛了。
空气中弥漫着醉意,仿佛一切都浸在这馥郁醇酒之中了。
赵盾的手有点不听使唤,哆嗦了半天,终于把剑匣解下:
“臣、臣无状,多、多饮了几杯,真、真是误事,误事”
他哆哆嗦嗦地横过剑匣,双手捧了,就欲作势站起。
夷皋和屠岸贾的笑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