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得来劲,忽地小眼睛一翻,尖下巴一顶,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几个执金吾连忙上前,又是拉胳膊,又是抹心口,忙活半晌,这古不凡才好歹缓过来。
“古不凡,你没事吧?”
古不凡抚着心口,尖尖的嗓音也钝了六七分:
“选人没事,选人那就是饿了,不瞒陛下说,选人来得早,京城又什么都贵,除了衣服没卖其它都变卖一空,进场之前,已经两天半水米没粘牙了,陛下明鉴。”
“噗嗤!”
玉楼一下笑出声来,自觉失态,又赶忙掩住口。
王莽也微笑了:
“尚书,也带他去休息候用,哦,先给他炖个肘子垫垫。”
见古不凡的身影消失在台角,王莽憋不住,也捂着肚子狂笑起来。
笑毕,他瞪了哀章一眼:
“能不能上个有趣的?这样货色,不看也罢。”
新上来这个果然有趣得多,他浑身粘满了七彩羽毛,两只胳膊上还绑了两个巨大的扇子。
“乖玉楼,你看,这个好玩吧?”
王莽微笑着侧过脸,声音压得很低。
“哇,猴子猴子!”
玉楼忽地拍手高叫。王莽苦笑一声:这丫头敢莫眼花了?世上有长翅膀生羽毛的猴子么?
玉楼圆圆的脸蛋却浮起两朵浅浅笑靥:原来那人还是个会功夫的,他骑马的姿势好帅哦!
“他要也跟刚才那俩活宝一样洋相百出,待会儿散了场子,我要罚他再多送人家两个桃核大马,不,桃核大象,哼!”
………【(九)】………
这个粘满羽毛的鸟人姓什么叫什么,台上台下闹轰轰的,玉楼愣没听清楚。(看小说到顶点。。)但她听清楚的是,这人说自己会飞,可以飞到匈奴兵头顶上搞搞空中侦察什么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校场里几万号人,没有一个不想看看飞行员是什么样的英姿的。
于是那鸟人便打算飞一回让大家开开眼,于是为了让他飞出风格,飞出水平,看台上的帝王将相们屈尊让他拖着一身行头,吃力地攀上三层看台最顶端,再咬牙切齿、蹬腿闭眼地一个老头钻被窝跳下去。
他在空中居然还能忽扇几下扇子,七彩羽毛中粘得不怎么牢的一小撮随风飘散,如天女散花,煞是好看。
他终于落地了,居然没一**坐在尘埃里。
玉楼想,自己倘从他跳下的地方扔个皮球下去,大约一定没他飞得远,却也差不了太多吧。
父皇的神色一如既往地沉稳,但玉楼看出来,她已有些腻了。
也许尚书们也觉察到了吧,下一个上来的选人显得正常得多,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虬髯碧眼,虎背熊腰,只是身材比寻常人高出何止三个脑袋。
那人的嗓音也很大,三百六十面战鼓齐鸣,都盖不住他的声音:
“禀陛下,选人瑯琊周正,不会别的,就懂得些枪法。”
那就演枪法吧,枪法总比戏法有趣得多。
这周正许是觉得寻常长枪舞不出水准,将手中枪一丢,飞身上马,转瞬间驰到校场东南角,一探腰,绰起镇场的旗枪来。
这旗枪粗若碗口,长有五丈,上幅九尺锦旗,顶端枪尖足有六尺多长,少说也有九十多斤重,周正随手抄起,盘旋飞舞,走马如风,竟如无物一般。
“好!”
王莽眼睛一亮,脱口叫了声好。
“好!”
三层看台上下顿时采声一片,陛下说好,自然怎么都是好的了。
周正听得采声,精神更振,旗枪舞得更疾,马也跑得更欢了。
“好个球!”
选人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