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严师兄便按照我说的去做。”冯亭趁热打铁道:“互市之外为无人之地,严师兄便是杀了他无人知晓,再由我天禄峰给你作证,说你从未离开过互市,便是有人怀疑到你头上来,也没有证据。”
严世平听他一说,脑子里草草考虑一遍,一拍大腿,道:“便依你所言。”
他心头也是怒恨交加,再让这火上浇油的一番挑拨,脑子也不好使了,更是难以遏制,冯亭给他讲清那白头翁的模样之后,便大步流星的出了巡市监,直往城外去了。直到此时冯亭脸上那同仇敌忾的怒意才渐渐消退,恢复了受伤应有的苍白,而后扭头与坐上几人说道:“还望几位师兄原谅,方才小弟自作主张了,那番话并不代表我天禄峰的立场,只是我对他作出的承诺,忽悠人而已,算不得数的。”
许世之前看冯亭时,眼色之中多有鄙夷,此时却渐渐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有些刮目相看,又带着几分厌恶,甚至还有几分忌惮。
半晌之后才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这严世平实力倒也不错,而且家底殷实,指不定有什么手段,对付张潜肯定是手到擒来,这点倒不必担心,而且有此人出手,也省却了我们许多麻烦。”
严世平此时怒火中烧,自然未能觉悟到自己已经被人当枪使了,离开互市之后,从怀中摸出一个精雕细琢而成的青玉令牌,以神识沟通之后,不过片刻,天际便传出一阵穿金裂石的鹰唳,一头浑身如铁、翼展足有两丈的巨型黑雕自云中扑下,瞬息之前还只是一个黑点,一息之后,四周密林便似掀起了一阵狂风。
那黑雕落在林中,仿佛金铁浇铸的双爪深深锲入地面之中,双翅如同利刃一般,轻轻一扫,便将四周几处灌木从中斩断,断枝败叶在风中打着旋乱飞,有种摧枯拉朽的强大,轻易便能掀起人心深处的恐惧。
这黑雕岁近百年,只差半步,便可炼化横骨化(诚…仁)身。
妖族炼化横骨之境,乃是妖修过程中的一道分水岭,便似修道之人的一阳生,体内生出先天真气。
也就是说这黑雕便相当于元精密布之境结成混沌精胎的人物,而且妖修大多天赋异禀,实力更不能以常理度之,严世平自身境界尚不如这黑雕,论实力更是相差甚远,自然不可能降服这等神俊,这头黑雕乃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遗产之一,当初也全凭此鹰才得以从鹰神峰中逃脱,一直当作保命依仗。
严世平一跃窜上鹰身,而后神识沟通,与之交流。
妖修只有炼化了横骨才可化为人身口吐人言,然而成精之后便能产生灵智,能以神识与人交流。
这黑鹰被严松驯养了数十年,早已教过他读书写字,心姓与常人无异,此时被严世平急匆匆的唤来,心中便有些不太爽快,妖族本姓之中便有弱肉强食这种认知,之前受严松挟制,尚且心服口服,可后来落到严世平手中,便不怎么认同这个少主,若非受那灵兽牌的控制,哪会鞍前马后的听他差遣。
这严世平以前也是心知肚明,因此很少驱使这黑鹰,就算有所需求,态度也十分恭敬。
然而此时急于复仇,态度上略显草率了一些,这黑鹰便摆起了架子,不咸不淡的问道:“找我何事?”
一面说着,一面抖着羽毛,让人坐不安稳。
“你别跟我摆那臭架子,小爷现在正在火头上,快带我去附近寻一头白头翁。”严世平怒骂道。
那黑鹰还是第一次被这般欺辱,顿时兽姓大发,一声长唳,扇动翅膀便想将这厮从身上甩下去,严世平本就压抑着怒火,被这般一折腾,顿时就毛了,跳起来在黑鹰背上狠狠踩了两脚,怒骂道:“你这扁毛畜生,以前小爷对你恭敬,是看在你跟随过我爹的份上,给你几分颜色,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好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