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了?”
铃兰没有正面回答佟佳的问题,只道:“格格,想必皇上今儿是不会来了……”
佟佳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被人看破了心思,“我问你是什么时辰了!”
“都二更天了呀!”铃兰喏喏道,避无可避的打了一个哈欠。
“知道了……”佟佳道,“那你也快去歇了吧!”
“格格……”铃兰低声道,“格格……”她带着委屈的音调,想必是害怕佟佳生气了。
“我也要去歇了……”佟佳微笑的看着铃兰,“我没怪你!我总是不习惯早起,睡得晚了,明儿又赶不上给皇太后请安了!”
铃兰看到佟佳的表情,也就收下心来,服侍佟佳睡下。
佟佳躺在床上,久久的不能入睡。她第一次体会到备受冷落的滋味,也就不难理解皇后为什么会对她下那么重的手——那应该还是轻的!理论上来说,皇后才是皇上正牌的妻子,皇后恨她是理所当然的。而庶妃呢,她也不能怪她。皇上是宠幸过她的,可是佟佳夺走了曾经属于她的爱,自然逮个空当,她就要夺回去。这是自然的。
令佟佳不能入眠的,并不仅仅是这些。更重要的是,她感到她无法相信任何一个人。相信庶妃,不就是太过天真的想法吗?庶妃接近她,实则是为了接近皇上……
佟佳翻了一个身——床上空落落的,心也就寂寞了。
她想起曾经看到过的句子:抚爱是肌肤的节日,可又是一种心灵的语言。因为当抚爱不在的时候,寂寞的往往是心灵。
只是她以前只顾着在电影学院门口徘徊,从未品尝过爱情的滋味,也就从未寂寞过。她不知道对于顺治是不是爱情,可是曾经在这里有过的那些床第之欢,此刻,却实实在在的击打着她脆弱的心。
而在她受宠的这些日子里,又有多少女人像她此时一样忍受着寂寞的煎熬呢?
佟佳闭上了眼,她得习惯这样的寂寞。
次日,佟佳端详着镜子里的脸,血印已经荡然无存。这令她多少高兴了一些,梳洗装扮一新之后,便径直向慈宁宫去了。
慈宁宫里竟然传出一阵笑声,佟佳度着时间,是不算迟的,这又是什么情况?
佟佳唯唯诺诺的走了进去,只见贵太妃正坐在皇太后的身边,两人交谈甚欢。
佟佳施礼道:“给皇太后请安,给贵太妃请安!”
“快起来吧!”皇太后笑道,“别只顾着请安,也快给贵太妃道喜——”皇太后看出佟佳眼里的犹疑之色,补充道:“十一阿哥博果尔下月初六就要大婚了!”
佟佳忙道:“恭喜贵太妃了!”她暗暗恨自己的愚笨,昨儿铃兰刚说了宛如下月初六结婚。
“哟——”贵太妃喜道,“多谢佟妃娘娘了!”
看来她们刚才说得如此开心,定是十一阿哥的婚事了。佟佳心里倒是也想着能凑趣几句,可又生怕说错了什么,只问:“十一阿哥未来的福晋可是鄂硕大人府上的宛如格格?”
“正是!”贵太妃道,“你们本是同一批秀女入宫的,该是认识的……”
佟佳怔了一怔,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呀!她和宛如是同一批秀女入宫的?“我和宛如姐姐素来交好,姐妹一般。”
“这就更好了……”皇太后道,“我们虽是帝王之家,可这由姐妹变妯娌,也是一桩佳话,以后相处起来也融洽。”
佟佳点头微笑,心里一片慌张,只想着回去之后向铃兰问个清楚。
佟佳一出慈宁宫,就问道:“铃兰,宛如和我都是待选秀女,为何她就与十一阿哥有了婚约?”
铃兰哑然,“格格,您又不记得了!贵太妃向皇太后和皇上求来的,听说是十一阿哥早已看中了宛格格!至于其中缘故,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