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实在是他们说话声音够大,而且话题太特别了。
“这次的黑山老妖案仍然不给宣扬,还是偷偷调查,对吗?”一个戴眼镜的警察问同伴。
“那当然,你知道这次的受害者什么来头啊?高官啊。”同伴答。
“有前几个官那么大吗?”眼镜继续问。
“差不多,诶你说这黑山老妖挺会找的啊,不是富翁就是大官,劫富济贫的女侠吗?我赌一定是个大美女。”同伴的嗓门不自觉提高了。
“哼,指不定真长得跟黑山老妖似的,你说要不是怪物,怎么会吸人的精力呢,把人一个个吸得跟干尸似的,绝对是妖怪。”眼镜不甘示弱地提出猜想。
吸食精力?妖怪?难不成又是混沌捣的鬼?苏鹤清竖起耳朵想听个明白,无奈警察们的话题转到了家常,自己也只能悻悻离开。
安宁远远看见苏鹤清一脸凝重地过来,看到自己后,立马换上了轻松的笑容:“手机拿到了,我们回去吧。”
经历过刚才惊心动魄的爆炸事件,可天地间的平静似乎未曾被骚扰。秋夜微凉,风轻柔而舒适,像上好的丝绸在肌肤上流淌时,那一份细腻的触感。
两人并肩走着,之间的沉默让安宁颇为尴尬,她正想找个话题,苏鹤清开口了:“安宁,有件事,我想和你说声抱歉。”
“什么事?”安宁有些一头雾水。
“对于一开始我得知你是异能者,却故意隐瞒不告诉你,我道歉。”苏鹤清的脸注视着前方,看不清表情。
“没事的,我想你隐瞒我,自有你的苦衷。我相信你的出发点一定是好的。”安宁大度地对苏鹤清的欺骗一笑而过。
苏鹤清突然转脸看着安宁,他的眼睛如夜色般漆黑,又如幽深的泉水般看不见底,只是这一次,安宁感觉不到平日那浓烈的冷漠和杀意。
“安宁,你为什么要相信我?”苏鹤清轻轻说道,把安宁问住了。
是呀,自己为什么一直坚定地相信苏鹤清呢?
看着苏鹤清如水般的眼神,安宁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在心里组织了半天语言,却不知怎么倒出心里的那份感受。
感觉这东西,要怎么描述呢?
晚风拂过树端的金黄,沙沙地鸣奏着醉人的小夜曲,似女子面对情郎,那轻呢的心声。
“我……我就是觉得你不是坏人。”安宁只得笨拙地说了一个没什么信服力的理由,苏鹤清眉毛挑了挑,看得出对这个答案抱有疑问。他嘴角上扬,有点坏坏地开玩笑说:“那可不一定呀,你不了解我的过去,怎能确定我不是坏人呢?万一我真是坏人怎么办?”
“那你就告诉我你的过去嘛。”安宁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说完才发觉失了言。
苏鹤清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他转过脸,继续看着远处的夜景。
唉……怎么可以随便打探别人的隐私呢,一定让他不自在了。安宁低着头跟在苏鹤清后面,暗暗在心里骂着自己的愚笨。
“安宁,如果我告诉你我的过去,你……想逃离我也没有关系。”苏鹤清的话,大大出乎了安宁的意料。
安宁不说话,等着苏鹤清继续往下说。心里既期待又害怕。
“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苏鹤清呼了一口气,半响,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点一点将曾经的自己展现在安宁的面前。
“我出生在贫民窟,很小的时候,就被我妈卖进了赌场,”苏鹤清陷入了那段他不想回溯的记忆里,“赌场有个游戏,把人关进笼子里,然后相互击杀。”
“那时候,我12岁,凭借异能,杀了不少人。这种罪孽每天都会上演,直到三年后,我爸将我从赌场赎出。”苏鹤清面无表情地说着,像是在叙述旁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