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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侯家的老家将,自从大将军死了之后,他们并没有星散,而是选择和侯家妇孺一起来到了岭南,家眷被云烨安排在了蒙家寨子,自己跟着大少爷来到了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征战已经足足一年了,如今,终于将爪哇这片土地清扫干净。
侯杰掏出酒壶喝了一口酒,抹一把胡子拉碴的脸,对老家将说:“安叔,我们回安魂城,这些奴隶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斩杀掉。”
这里是战场,那些拿住竹刀竹矛的土著在这里做了最后的一次抵抗,不管他们多么的想要获取一次胜利,侯杰留给他们的依然是满地的死尸,武装到牙齿的雇佣兵,那里是这些赤身'***'的土人所能够抵御的,最厉害的吹箭,在罐头一样的护甲面前毫无用处。
黧黑矮小的土人被绳子栓成了一长串,垂着头跟随着这些强壮的佣兵往海边走,只要上了船,等待他们的就是无尽的劳役。
侯杰的战舰被涂成了黑色,随他们一起来到爪哇的冬鱼露出大白牙无声的欢迎侯杰得胜归来,见他的肩膀包着药包,拿手指指,见侯杰摇摇头示意无恙,这才抱住侯杰在他的后背上拍两下。
“大哥!”侯英从桅杆上荡了下来,翻了个筋斗卸去了力道稳稳地站在侯杰的面前,十六岁的小伙子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
侯杰仔细打量一下弟弟,见他也被太阳晒得如同黑炭一般,心里就发疼,他原本该在书院和一群同窗踢球偷看女子书院的,现在只能和自己一样终年飘泊在大海上。
侯家男丁不得踏上大唐国土一步,这是全体勋贵对侯家的判决,也是给侯家一个赎罪的机会,否则,萧家,裴家,韩家绝对不会干休。
“在船上过活的习惯么?现在一定要咬着牙往下扛,爹爹没了,那些叔伯兄弟已经尽了全力,现在我们兄弟只能靠自己了。”
“大哥,我喜欢船上的生活,冬鱼大哥在全力以赴的教我如何驾船,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就差经验,冬鱼大哥说只要再多在海上跑跑就成了。”
侯英说完自己的事情,担忧的看着哥哥肩膀上的药包。
“没什么大事,被蛇咬了一口,削掉了一块皮肉不碍事,小虎呢?他现在没有再哭泣吧?我也想娘亲,可是见不到啊。”
“大哥,小虎天生就体弱多病,还总是晕船,咱们要想个办法啊,他不能生活在船上,这样下去会要了他的命的,这些天冬鱼大哥都是把小虎送到岸上去,还派人守卫,这不是个长久之计,要不然,把小虎送回蒙家寨子算了,有娘亲看着他一定会修养过来的。”
“不行,侯家男丁不能踏上大唐国土一步,这是协议,侯家虽然没了爹爹,说出去的话一口唾沫一个坑,断然不许阳奉阴违,小虎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船上。这是侯家子弟的命运,不容违背,爹爹当年在草原上枉杀了一千多人,我们是在赎罪。”
侯英见大哥发怒了不由得低下了头颅,不敢再说话。冬鱼见岸上的人全部上了船,嘴里的哨子尖利的响了三声,栖息在桅杆上的海鸟惊惶的窜向高空,所有的水手都开始忙碌起来,粗大的石锚从海底缓缓地升了上来,五艘大船随着洋流开始缓缓地移动,当所有的白帆张起来的时候,大船已经开始破浪了。
侯杰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尽量的伸开四肢活动一下,侯英给他端来了一壶茶,这是侯杰仅有的一点享受了,他已经抛弃了华美的衣服,可口的美食,甚至勋贵的礼仪都被他远远地抛开,唯独喝茶,他没有放弃,他的梦里总是有一个穿着青衣的绝色美人和他在大柳树下煮茶攀谈。
“大哥,你还想着小武么?听冬鱼大哥说云大哥已经把小武许给了狄仁杰,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成亲了,大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