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拂尘一甩。面前的华服女子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同样穿着灰色僧衣的素净女子,“绝情,绝缘。今后,净缘。”
双手合拢,文秀恭敬一拜。心中顿时空旷下来,再没有任何杂念。
转向君宛清,净尘师太又开口道,“两世石。是缘,也是劫。施主,你莫忘了因果皆有报。你已经欠了那么多条任命,还要继续错下去吗?”
语罢。储凤宫中空无一人,只留有君宛清默默对着空气发着愣。
碧玉
转眼,又是两个月的光阴。
天气越加得寒冷。白色的雪将皇宫妆点得十分别致,与平时判若两处。
“主子,怎么了吗?”绕到了君宛清的身边,思兰开口问道。
君宛清不语,只是摇头离开。
三年了。已经整整三年了。
三年前,便是在这里。父皇送来了那些庆生礼品。三年前,她便是从这里出去,加冕了镇国公主的封号。
如今,她即便只是想再见父皇一眼,都已经成了奢望。
思梅思兰固然是她亲近的人,但毕竟比不了亲人。如今她不提,只希望她们能就这么忘却了今天,又或许,她们也真的忘了。
没有得到君宛清的回应,思兰只得默默走开。停在了思梅身边,低声道,“思梅,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主子了。今天是她十五岁的生辰,但我真说不出任何祝福的话,记挂着米朝,记挂着皇上,公主什么时候有过真的快乐呢!若没有生在帝王家,公主一定比现在快乐吧。”
思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主子的心思,我们从来就猜不透,不是吗?我一直觉得,加冕后的公主让我觉得陌生可怕,但今日却突然明白,这样的主子才是真正的主子。”
思兰不解的看了思梅一眼,但见她并没有再开口的打算,便也识趣的不再开口。
政莛苑。
修长的手指不停逗弄着笼中的鹦鹉,眼中却毫无生气。
自禁足以来,他每日只与这畜牲为伴,如今,已是快三个月的光阴,他不禁怀疑他那皇兄究竟还要关他多久?
“二爷。”男子出现在周敬莛的身后,蓝色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冷漠,“玉贵妃又派人送东西来了。”
“哦,和以前一样,赏给那些弟兄们吧。”随意的应了一声,周敬莛并不在意。“还有什么事吗?”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周夷也是知道该如何处理,但他今日却特意来报了他,定是还有什么其他重要的事。
周夷又继续说道,“二爷,今日是淑妃娘娘十五岁的生辰。”
今天是清儿的生辰?无神的瞳孔中又重新有了神彩,逗弄着鹦鹉的手指突然加大了力道,将鹦鹉紧紧握在了手中。
但……知道了又如何?他出不去,她亦出不来。无法与她道声恭喜,知道和不知道,对他而言,并没有差别呢……
心情又一下失落下来,但又被手上的疼痛拉扯了注意。松开手,鹦鹉毫无生气的笔直落下,而他的手心却多了几道细长的抓痕。
“十五岁?她才十五岁吗?”手心的疼痛,却让他更清楚的回忆着周夷刚刚的话。她的样子丝毫不像是十五岁,虽说的确还有些稚气,但在她过于强势的性格掩盖下,却完全看不出她才刚刚到十五岁的年龄。
打量着周敬莛的反应,周夷又开口道,“二爷,这事,皇上并不知道。”
皇兄他并不知情?有些诧异的看着周夷,“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二爷,这是我从娘娘身边宫女那儿听说的。”敷衍了一句,周夷忙是退下。转身的瞬间,眼里的冷漠渐渐加深。他自然知道。三年前,正是今天,升了公主,死了昭仪。若不是这一天,他也不会记住她,现在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