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会打趣我!”说着,她蓦地伸手一指抱着琴的玉真,“许久不曾听曲了,既抱着琴来,那便奏一曲听听吧。”
∑甄夫人便朝着玉真点一点头。示意他动身。
于是摆案的摆案,焚香的焚香,园子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但这热闹中,又带着古怪的静谧。
明明耳畔人声不息,风吹花海发出的簌簌声,亦是不绝,可模样乖巧地坐在浮光长公主身侧的若生。却觉四周寂寥。安静得几乎只余下她的心跳声。“怦怦——怦怦——”一下又一下,盖过风声,掩去说话声。震耳欲聋。
果然是这样!
虽然在她的记忆中,自己同浮光长公主并姑姑像这样坐在一道听着丝竹乐声,说笑的时候应当是两年后,也就是宣明十九年的那个春天。连家春宴上的事。但是因为有段家的事在前,她早已知道两年后的事。也有可能会提前发生,所以当她从吴妈妈口中得知,浮光长公主今日到访,已往千重园里去时。她便动了心思。
结果,她怀疑的事真的发生了。
∏年春宴上,浮光长公主在听了玉真的一曲琴后。开了金口同云甄夫人要人,走时便带上了玉真。从此以后玉真如鱼得水,终于成了浮光长公主身边最得宠的玉先生。
连家出事的时候,只怕他没少在浮光长公主耳边吹枕头风。
若生懒懒倚在软榻一侧,趁着浮光长公主正津津有味看着面前一群人时,敛目望向了玉真。
玉真惯常用的是一把七弦琴,桐木所制,不知从何而来,他一直颇喜欢,就连跟着浮光长公主离开连家时,亦随身携带,不曾落下。
所以今儿个,他若要弹上一曲,用的铁定就是这一把桐木琴。
若生眼瞧着一群白衣人里走出来个约莫十*岁的年轻人,走至已经布置妥当的长案前,将琴搁下,席地而坐,从袖中探出手来。
「骨修长分明,的确是弹琴的手。
拨弦,调音,玉真面上神情也渐渐正色起来。…
当着浮光长公主的面,便是他再得意于自己的琴技,也得收敛心神,谨慎再谨慎。
正如若生记忆里的人一样,瞄准了机会,拼尽全力一搏,就收拢了浮光长公主的心,叫她动了念头同云甄夫人要人。兴许一开始,浮光长公主也仅仅只是因为惊艳于他的琴曲,有了惜才之意,但不论如何,那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到了浮光长公主身边后,玉真的一生堪称“平步青云”。
即便世人不齿说他,嫌他归根究底只是个不入流的货色,难登大雅之堂,又失了做男人的骨气,但扪心自问一番,艳羡于他,嫉妒得牙齿痒痒的人,多吗?
自然是多的。
众人恶心他,却也不得不赞他一声聪明厉害。
可若生当年,想得不深,还只当玉真是运气。
而且她并不觉得跟着浮光长公主能比跟着自家姑姑好上多少,所以也就不觉得玉真交了什么好运。
直到许久以后,她才醒悟过来,当初那个机遇,究竟是谁让玉真抓住的。
他们兄弟二人之间,心思深沉、阴狠的那一个,从来都是玉寅,而非身为哥哥的玉真。
所以——
这柿子得先拣软的捏。
她隐在阴凉处,微微笑了下。
“笑什么?”云甄夫人正巧转头,看个了个正着,不觉狐疑。
若生仰头看她,明媚的日光斜照在她面庞上,映得她恍若九天上的神女一般,不觉由衷感叹,姑姑这生得,才真真叫好。
“想着姑姑不知不觉就养了支曲乐班子呢……”若生弯弯眉眼,胡乱拣了句话来说。
云甄夫人听了就笑,说她惯会胡说八道。
“云姑姑跟阿九这般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