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了些意外。”连四爷愤愤一拍茶几,震得上头的茶器“叮铃哐啷”一顿响。
段承宗先是震惊,随后上下打量起了他。眯起眼睛,终是道:“当真?”
连四爷听到这话,像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当下说:“难道还能是假的不成?”
如果真是假的,那就太好了!
他就巴不得这事是假的呢!
可这事再真不过。真得他脑壳都疼了。
先是莺歌,愚妇一个,也不知是信了哪个混账东西的鬼话,竟然抱着孩子去寻了林氏。这些年来,他一直瞒着林氏莺歌的事,而今东窗事发,焉能有好?林氏的性子,又素来火爆,根本忍不下气来。
当天夜里,俩人就大吵了一架。
林氏还同个市井泼妇似的。朝他动了手。修剪得尖尖俏俏的指甲,原本水葱一般,争执间却像是什么厉害的兵器,一擦过他的脸,就留下了血痕。虽然口子并不是很深,可伤在脸上,就是用尽了好药,也得过个几日才能见人。
他避在书房里,连莺歌母子那都没有去过半步。
长女音姐儿病了,因着没有大碍。他便也没有出过书房一刻。
可谁知,这么一来,林氏更恼了。
一则怪他连女儿病了也不去看一眼;二则埋怨他不该往莺歌母子那安插他的人,拦着不让她见。
但他们夫妻十数年。他还能不知她的性子?如果不是他安排了人看守着,只怕她早就冲进去,打杀了莺歌母子!莺歌没名没分跟了他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有些情分在的,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她丧命?
而且真出了事,万一传了出去。于林氏的名声也有碍,他亦是在为她着想。
然而林氏油盐不进,说什么都听不进耳里,冲到书房同他对峙,他不过提了句,左右人都已经带进了府里,事已至此,便寻个好日子摆上一桌,索性给莺歌一个名分,她便立刻张牙舞爪像头猛兽似地朝他冲了过来,骂他畜生。
畜生?
他不过就是要纳个妾,怎么就成了畜生?
她好歹也是大家出身,怎敢叫这样的字眼从自己口中冒出?
他亦气得狠了,随手将林氏给推开了去。
她便哭起来,叫嚷着,和离!定要和离!
声音之大,简直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他立即张嘴就接了句:“那就如你所愿,和离吧!”
林氏原还哭着,闻言一怔,声音一收,浑身颤抖起来,显见得是叫他给气的。
但连四爷浑然不觉自己有什么错的,倒是林氏泼妇一般,令人不愿多同她呆上半刻,他再不挽留半句,冷着脸甩袖就走。
林氏也不喊他,不服软,扭头便让牛嫂子收拾了行囊,要回林家去。她其实说出“和离”两字来,也不过就是想着唬一唬他,好叫他哄哄自己,同自己认个不是而已。
至于莺歌母子,她迟早得收拾掉。
谁曾想,她说了“和离”后,连四爷的心肠却冷硬至此,连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
她自觉被伤透了心,又有言在先,他亦应下了,她哪里还有脸面继续留在连家,所以就是哭也得回了林家再哭。
他想要纳莺歌为妾,让莺歌的儿子入谱,全都没门!
她只收拾了些许衣物,就带着牛嫂子走了。
连四爷过了大半日才知道这事,当场气得哆嗦起来,可转念一想,林氏带的东西不多,而且一双儿女还在他身边,她用不了几日想通了也就自己回来了。
于是,他放下心来,只管养自己脸上的伤。
可林氏回了娘家后,就立即哭哭啼啼地把事情同林老夫人说了。
林老夫人听罢,先责备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