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妩暗自咽了口唾沫,举步跟在阮梅心身后,刚跨入门槛,脚下感觉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方素白的绢帕,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显眼,她委身将帕子捡起来一看,借着阮敬昭手上的灯笼,看清了绢帕上用黑色丝线绣的字:“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当阿妩把这十六个字念完时,在场每一个人听到的人都能感觉温热的血液自体内瞬间抽尽,而在这诗句的下面,还绣了一个“胡”字,正是那名侍妾的姓氏,难道这是她用过的手帕?可这间屋子荒废已久,看着崭新的帕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阮梅心用还在战栗地手一点一点抚过脸颊,缀着祖母绿的金錾护甲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绿光。如飘动的鬼火,在手抚过之后,阮梅心脸上重又有了血色,她压下心中满满的恐惧让阮敬昭将另一扇门也悉数打开。
阮敬昭踌躇地看了阮梅心一眼,终还是依言去将门打开。又是一阵让人心里打鼓地“吱呀”声,不,这一次阿妩在“吱呀”声外还听到了一个轻微但明显不一样的声音,好像丝线断开的声音。
不容阿妩仔细分辨,屋内异变突起,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一道白影从屋内的黑暗处以极快的速度飘了过来,从众人身边掠过。
空洞的眼睛。鲜红外吐的舌头,以及并不确定地……白影头顶一道一闪而逝的细微暗光!
这是白影飘过阿妩面前时,她唯一看清的东西,一直到白影飘过去很久,阿妩眼前还不停重现着那恐怖的一幕,连手里的帕子掉了都没发现!
当白影飘到外面的时候,那些处于远处的人一见之下立时惊呼尖叫,有不堪者甚至两眼一翻当众晕了过去。
白影来得快去的也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就重新没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可它带来的慑人效果却刚刚才开始显现。
“啊!真地有鬼啊!”在最初的惊骇过后,众人间不时响起这样的声音,害怕的本能令他们四处逃散,连晕倒在地地人也不管了。只顾着自己去逃命,至于那几位主子骇得腿都软了,根本站不起来,更别说逃跑的力气了,除温庶妃尚算镇定以外,梁庶妃已软在地上直哆嗦,李充华则瘫在椅上两眼发直,嘴里没意识地念叨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真的有鬼?!”如此念了一阵子,她突然尖叫一声,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往外跑,别人也没空理会她。
阿妩等人一直到现在还愣在原地没动,刚才白影给她们带来的震憾实在太大了,刚才那个白影虽然是人的样子。有脸也有双手双脚。但她却不是用走的,而是用飘。这世间,除了未为所知的鬼神以外,试问又有哪一个人能这样飘浮在空中呢?!
“是胡惜惜,一定是她!”兰妃率先回过神来,朝白影消失地方向大声说道。
阮梅心鼻尖缓缓落下一滴汗珠,落在积满尘土的地上消然无声,她摇摇欲坠的站着,好似随时会摔倒,呐呐道:“竟然真的是有鬼魂作崇?”
阮敬昭压下惧意上前搀了她:“主子可要紧,奴才扶您去外边歇歇?”此刻原先等候在外的千樱和兰妃的侍女也忍着极大地恐惧进来迅速扶着各自地主子往外走。
阿妩心慌意乱的走在最后,在即将走到门槛地时候,不小心被裙踞绊了一下跌倒在地,在用手撑地时,眼角的余光倏然发现一团像头发丝般细长的东西,不过却是呈透明色,不知怎的,在看到那东西时,阿妩猛然想起了适才白影飘过时,出现在它头顶上的那道暗光,也许……她心下一震,不及多想,快速捡了那团东西收入袖中,她的这个动作恰好被回过头来的阮梅心收入眼底,而她只是略垂了眼睑遮住眸子,并未多言。
直到退出那间屋子老远,兰妃才仿佛重又有了心跳的感觉,她抚着胸口老半天才呼出了一直憋在胸中的气:“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