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以后……把我被凌辱的事告诉他!”
“什么?”谭贵芝眼睛睁得极大。
“桑南圃算得不错,我会自己惩罚自己……的!”
说着,她的手从衣袖里忽然抽出了一口刀——
“啊——不——”谭贵芝大叫了一声,猛地扑过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在她刚刚扑过去的一刹那,陶氏手中的刀已经迅速刺进了自己的心窝。
谭贵芝吓得全身颤抖了一下,大叫了一声,用力把刀拔出来,红的血立刻把粉红色的衣裳染满了。
“天……”谭贵芝用力抱住了母亲身子,“娘——娘……为什么?您这是为什么?”
陶氏身子已经倒下去了——
“记住……只有你能救你爹……”陶氏紧紧握住女儿一双手,“你虽然爱桑南圃……
他也爱你,但是……那……那……”
她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口气接不上,顿时一命呜呼。
谭雁翎失魂落魄地赶到了现场,眼见得一副凄凉景象——爱妻已死,女儿昏倒一旁。
丫鬟彩莲正自一声声哭叫着。
恁他铁打的汉子,也挺受不住。
他只觉得膝头一软,痛呼了一声:“锦壁——”踉跄着摔倒在地。
像是梦一般的,谭雁翎呆呆地坐在窗前,滴滴老泪挂在花白的胡子上。
女儿已经告诉他了——
陶氏因生前被司徒火等人轮流凌辱,因而无颜苟活而自尽。
谭雁翎聆听之后,两度昏厥,醒来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独自在窗前坐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缓缓地起身,步出。胡子玉呆痴地跟在他身后。
门口前站满了人。
家里的几个护院,所有的男女佣人,人人面有戚色,如丧考妣。
谭雁翎吩咐一个亲信的护院,道:“把门钉死!不许任何人走近这间屋!”
那个护院答应了一声,谭雁翎就同胡先生一道来到了大厅。
——大厅内灯火辉煌,人声混乱,显然又有一件什么样的大事。
谭雁翎那张原本赤红的脸,现在已经变成一片青白,“怒”、“恨”、“悲”、“仇”,已经使他完全变了一个人!
厅内坐的是钱、刘、林、李、许、王……十几家皮号的老板。
谭雁翎一进来,大家都站了起来。
“你们坐下!”
大家已坐下来,人人互望了一眼,他们是来告急求助的,可是临时听见了谭雁翎丧偶的消息,一个个都吓呆了。
大树将倒,栖身其上的猢狲将也不能自保。
人人思危,满座无欢。
大家的眼睛全部都盯视着谭大老板——
这时胡子玉才小声向东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