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纹来,盛夫人盯着那不住晃动的影子,脸上有不耐烦的神色,眼神变得格外狠厉。
“可见着刘妈妈了?”
“回夫人话,还未曾见到。”黄妈妈低下头,不敢高声,心里头有些焦急。
夫人早就预备下了一包药,是留着给那外室生的女儿享用的,今日是她在盛府的最后一日,怎么样都要想法子让她喝下肚子去才是。方才夫人让人预备好午宴,用了上好的乌鸡,将那包药粉与一些名贵的药材放到一起炖了好些功夫,就等着那位盛姑娘回来了,可是都这般时辰了,怎么还不见她的影子呢?
“置办嫁妆怎么要这么长时间!”盛夫人开始慢慢没了耐心,这小丫头不是在甩什么花样吧?就怕她拿了这一千两银子以后偷偷给跑了,明儿还得让明玉上花轿,那可糟糕了。
——只是,自己派了这么多人跟着去,难道都是酒囊饭袋,都守不住一个黄毛丫头,让她给开溜了?
“夫人,毕竟成亲乃是人生大事,她精挑细选,也是常理中事。”碧华在一旁轻言细语的劝说:“她又几时见过一千两银子?只怕拿了这张银票去那喜事阁子,这边瞅瞅,那边看看,都不知道该挑什么才好呢。”
“可不是这样?”碧芳掩嘴笑着:“她眼皮子浅,定然是挑花眼了。”
听了这些话,盛夫人这才脸色稍霁。心里头稍微安稳了些:“好罢,再等她一阵子。”
本还想趁着用午饭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用一碗鸡汤将她以后的路子给断了,故此盛夫人一直熬着等盛芳华回来一块儿用饭,可万万没想到,这丫头到这个时候还没回来,生生将她饿得前胸贴后背,盛夫人越想越气,这丫头,自己非得好好整治她不可。
一个女人,若是不能生孩子,那她这一辈子也就完了,不管她嫁多少次,不管她有多么招人喜欢,只要是没了孩子,她便是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再也翻不了身。
盛夫人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这可怨不得她,谁让她是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呢。
这一等,便快到了申时,就连回春堂送过来的药材都到了,盛芳华还没见影子。
盛夫人望着那二十多箱子药,目瞪口呆:“这是她挑的嫁妆?”
“是。”黄妈妈揭开一个箱子,伸手抓了一把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闻着怪香的。”
“嫁妆是药材?她这不是自己诅咒自己吗?”盛夫人也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小丫头怎么会想到用药材做嫁妆呢?带着药材过门,虽然并没什么讲究,但在她看来,也是不详之事,她这嫁妆选得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个老奴也实在不明白了。”黄妈妈龚妈妈两人趴在箱子旁边看了又看,两人嘀嘀咕咕的商议了起来:“这些药材一看就不是名贵的。”
“夫人统共才给了一千两的银票,就连上好的长白山老参都买不起呐,现儿买了二十来箱,肯定都是些寻常的草药。”龚妈妈摸了一把小切片看了看:“真是看不明白哪。”
“莫非……”黄妈妈吸了一口气:“她还想拿这些来救治褚大公子不成?”
龚妈妈看了她一眼,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老姐妹,你这是在说笑话哪,一千两银子的药材就能救活褚大公子,楮国公府难道还拿不出来?”
“唔……”盛夫人想了想,眼睛朝内室外边望了过去,细竹门帘半卷,露出了外边青翠的草地,在汉白玉台阶上,青得分明,打门帘的丫鬟的群裾是浅黄颜色,就如在草地上开出一朵花来一般。
慢慢的,草地上的花好像多了起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盛夫人精神一振,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盯住了外边。
“夫人,二小姐回来了。”
果然是她,盛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