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融妩,你不服?”沉沉的声音中满是威压。
薛池突然被点名,不禁也吓得一个机灵,抿了抿唇才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女不敢不服。只臣女等只是女子,并不是朝廷官员,如何能影响到百姓对朝廷的看法呢……”
太后冷笑一声:“你们不是官员,你们的父辈兄弟却都是朝廷命官。自古有云,养不教父之过,又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之说,由此可见尔等父兄禀性!百姓如何不滋生看法?”
薛池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太后娘娘思虑周全,目光长远,臣女拍马难及。”真能攀扯!明明金执吾很有眼色,并没当场点出几家身份……
太后严于律己的点名训斥了自家侄女,再宽以待人的对方竹君等人道:“当街斗殴,所幸并未伤及人命,也就罢了,诸人各抄十遍《女诫》,参与斗殴的仆妇各赏五板子。”
又转脸对秋蝉道:“传旨融、曹、林、谢、秦几家日后各自严加管教便是。”
方竹君脸色更白了一层,太后这旨意看似轻轻放过了她们,但林家丢了这脸面,不好拿女儿如何,还能奈何不了儿媳妇?想必对太后旨意诚惶诚恐,必要拿了她做筏子表现出副谨遵懿旨的样儿来,自是要多严苛有多严苛,一个不好,她这半世都再无喘息之机了!
候在宫外的林、谢、秦三家各领了自家女眷回去。
曹七姑和曹八姑惴惴的伏在太后两侧撒娇:“姑母……”
薛池也陪着笑:“太后娘娘,这五板子,能不能不打了?下头人知道什么,还不是听我指挥了?还不如打我了,免得我心里歉疚。”
太后一挑眉,似笑非笑道:“妩儿怎么不叫‘姨母’了呢?”
薛池心中一惊,发觉自己先前嘴快借了太后的势,可太后并不是任人借势不表功的幕后劳模,此际便清算起来了。
薛池做出副羞赧状:“先前情急,都忘了君臣尊卑有别……”
太后笑呵呵的摸了摸她的头,无比慈爱的样子:“傻孩子,你们毕竟是我的血亲,不需过于讲究,像那样就很好。”
薛池顺势低下了头,还好有曹七姑、曹八姑两人闻言感动的偎到太后身上,太后一时也没顾上再和薛池亲呢了。
秋蝉笑着悄声对薛池道:“妩姑娘放心,这五板子打得好了和捶背挠痒也没甚差别。”
薛池闻言精神一振,心中总算放下一块大石。后头她一见青书等人,果然无碍,身上的伤处还是先前与人撕打时留的,反倒是那五板子像没打一般。
薛池令宫人给她们换洗上药,又一人赏了一荷包银锞子。
至于凌云,在此事中全无错处,查问后自是给放了。
薛池才出宫两日,便又住回到宫中来,就连曹七姑、曹八姑两人,太后也命人取了她们的衣物来,让在宫中一同小住。
经此一事,太后也意识到了薛池野性难驯,曹七姑、曹八姑两人也颇有些脱跳,便令宫中几个有才华的女官来一道给三人教授才艺,打磨三人的性子。
薛池直呼头疼,书、画两项她早已放弃,下棋已有了小皇帝教授,不得已只得选了一项古琴来学习。
原本她在小曹氏手上已是粗粗学过,不料落在授琴的琴女官眼中,仍是“不通音律”。
这琴女官生性板直,又有太后下命,便将授琴视之为一项毕生任务来完成,强力灌溉薛池。
此时薛池身着雪缎宽袖薄衫坐在窗前抚着琴,洗浴后拧干的长发还带了两分湿意披在肩头,一边袅袅的燃着一炉青烟。从环境到着装都颇有些出尘。
然而细听琴音,琴女官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终于忍不住道:“融姑娘这弹的是什么?”
是什么?流行歌曲呗!薛池苦中作乐,将自己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