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息养奸 奸情四射
“这您还真得管,这丫头心思野着呢,要不看着,我可不担保他能给您惹出多大麻烦来!”柳氏咯咯的笑着,虽然王岳话里对代王府一点面子都没给,但是她并没感到多气恼,人家坐镇南直隶,有需要买远在大同的藩王这个面子吗?倒是言语中,王岳对朱云娘透露出的那一丝丝溺爱,让她心里头舒服得紧,做母亲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人见人爱。
“是么?”王岳笑着摇摇头,对着朱云娘招招手:“丫头,到公公这里来坐,小胳膊小腿的,夹个菜我都看得费劲!”
“叔爷!”朱云娘走了过来,甜甜一笑,坐在王岳身边:“叔爷您吃菜!”
“这丫头,这丫头怎么随着这两个小子叫呢!”王岳呵呵一笑:“你娘说,你可是惹事的麻烦精,是不是这样啊!”
“才不是呢!”朱云娘歪歪头,将一片酱菜放在王岳面前的小碟子里:“我娘就是嫉妒我太能干了,她才这么说,叔爷你不知道云娘有多能干,就连无病哥哥在京城和那寿宁侯掰腕子,我都给他出了好多主意呢,要不然,以无病哥哥的老实,不知道吃了多少亏了!”
“哦,这个时候,敬妃娘娘快要临盆了,也是你出主意让无病避开这个当口的?我看这个主意,可不怎么妙啊,无病不在京里,这敬妃娘娘要办的什么事情,可都有些不方便了!”王岳似乎是在考校朱云娘,又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言语里听不出多少喜怒来。
“越是这个当口,无病哥哥才越要避开,皇帝哥哥可着急敬妃娘娘了,这个节骨眼,谁敢动点什么歪心思……”朱云娘得意的嘿嘿笑了几声:“皇帝哥哥发起怒来,也会杀人的!”
王岳稍稍沉吟了一下,脸上有些郑重起来:“这是效法郑伯克段于鄢之事么?”
朱云娘微微颌首:“虽不中,亦不远矣!”
吴虎臣从盘盏中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看着钱无病,这些话他可是一句都没听懂。钱无病同样无奈的摆摆头,好吧,他比吴虎臣也高明不到哪里去,这文绉绉掉书包的事情,他给朱云娘提靴都不配。
还是柳氏善解人意,见到他们两个一脸的糊涂,笑着给他们解释了一下:“王相说的郑伯克段于鄢的典故,出自《左传》,这郑伯是春秋时候鲁国的国君郑庄公,而段则是指的他的兄弟共叔段,庄公设计并故意纵容其弟与其母,其弟骄纵,于是欲夺国君之位,庄公便以此讨伐共叔段。庄公怨其母偏心,将母亲迁于颖地。这算是姑息养奸,后发制人的典范吧!而云娘的意思,就是说虽然他不是这个本意,但大致用意也是这个意思了!”
“对对!”钱无病点点头,“云娘好像也是这么给我说的,先让他们蹦跶蹦跶,真要是他们蹦跶得太过分了,就一巴掌拍死!”
钱无病这话可就直白多了,吴虎臣登时就听明白了,也是连连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人家郑庄公姑息养奸后发制人,那是人家有着自己的本钱有着自己的实力,若是没有这份实力,那就不叫后发制人了,叫做无所作为!”王岳白了钱无病一眼,这小家伙看起来信心十足,他可得给泼点冷水,在南京自己护得住他,到真到了京城里涉及到宫闱的争斗,他可就真使不上力了,到不如事先多点醒钱无病一下,免得他行差走错。
他招了招手,在他身后无声无息的出现一个年轻人,他摆摆头:“去将我书房里今儿中午收到的密报拿过来!”
片刻之后,一纸巴掌大的密函,出现在了王岳的手中,他看都没看,将这密函,推到钱无病的面前:“你自己看吧!”
钱无病展开密函,吴虎臣也把脑袋凑了过去,朱云娘倒是想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可惜,他坐在王岳的身边,正对着钱无病兄弟,却是看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