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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3 / 5)

样子,不祥的感觉转瞬就没有了。这么心疼我的女人上哪去找呀?这么恩爱的一对男女结婚以后怎么可能还会分手呢?结婚之前的这一跪,不说明什么,是不小心挨的。我不相信不吉利。我美好的想法散布着我的身体,像麻药一样,麻醉了我六年。

如今,六年前的那个不祥感觉或兆头又来了,它正在得到验证。我的膝盖骨突然疼痛无比,六年前的创伤过了六年才钻心刺骨,像麻醉期过了或麻药失效了一样。

我步履艰难地随曹英的律师上楼。她领着我,熟门熟路的样子让人感觉她是个离婚专业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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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就是这样。婚姻部的办事员都认得她,而且对她还十分尊重,又是请坐又是倒茶,称她莫大律师,仿佛她是能给人们带来福利的使者。是的,从当事人的角度看她是,比如曹英现在一定很感谢她,她幸福的希望就寄托在她身上。她能替人把事办成了,把彰文联的妻子变成了彰文联的前妻,那么在曹英看来,莫律师真是劳苦功高啊。

三生有幸的男人

莫律师出示曹英的委托书,让我把结婚证拿出来交给办事员。然后我得到一份表,在莫律师的指导下,把表填好了,最后莫律师和我分别在表上签名。当表交还办事员的时候,办事员已经把离婚证办好了,递给我们。那是两本蓝颜色的本子,我和莫律师各执一本。

我手持离婚证往另一只手一拍,说:“完了?”

莫律师说:“完了。”

我扭身就走,莫律师跟着出来。在楼门前,莫律师说你没事吧?我说没事。

“我送你回去吧。”

我看着莫名其妙关怀我的女人,说:“那我会哭的。”

于是她给我一张名片,还给了一段话:“律师是世界上最希望被人请的人,也是世界上最害怕被人请的人。因为,他只能站在雇请他的一方的立场上,而冒犯了另外的一方,尤其是他维护的一方占上风或胜诉的时候。”

“原来律师也有痛苦,”我说,“不仅幸福着胜方的幸福,还痛苦着败方的痛苦。律师的良心昭然若揭哪!但愿我的前妻也像你一样,她也是一名律师。”

她冷静地看了我一眼,像是不屑我的讲话。她没有回敬我的话就走了。她坐上她那部与她相貌不符却与身份相符的车子,把它开走。

莫笑苹。我看着她留给我的名片上的名字。这个女子不寻常呀,像她同母异父的妹妹米薇。她是心志不寻常,而米薇的不寻常是她魔鬼般的身体。

我突然想见米薇,特别想见她。我想告诉她我离婚了,想知道她是怎样的态度?她会不会高兴得手舞足蹈?并且给我安慰。我现在需要别人安慰,真的很需要。

我在电话亭用肩胛夹着话筒,手指拨的却是李论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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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贺!衷心祝贺!”

李论念念有词,频频举杯,向我祝酒。他把我的离婚当成一件很大的喜事,眼里和嘴里尽是艳羡和嫉妒的神情与口吻,仿佛离婚是每个事业有成的男人难以实现的梦想,谁实现了谁便是三生有幸的男人。有道是:恋爱是迷误,结婚是错误,离婚是觉悟。如此说来我是个觉悟的男人。可我觉悟了什么呢?曹英和我的婚变让我得到了什么?

“首先祝贺你获得了自由,”李论说,“砸烂了婚姻的枷锁,你解放了!”

“离婚不是我提出来的,我并不想离婚。”我说。

“然后就是祝贺你将迎来人生的第二个春天,”李论不顾我的说明,“美丽的大学像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你就是花园的蜜蜂,风流在大学这个美丽的花园里!”李论篡改一首儿歌,唱道。

“我是园丁,不是蜜蜂。”

“然后嘛,就是祝贺你和我仍然能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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